“什麼人?”宸王府裡巡邏的守衛,發現了這忽然潛入的黑衣人。
黑衣人撩開蒙面,亮出腰牌來:“是我,來給殿下回話。”
守衛們一見是自己的統領,自然不敢攔著。都知道大志哥被殿下派出去做事了。只是這事很機密,並不會讓外人知曉而已。
程大志到昭賢院裡找了一圈兒,沒在原本是卓酒的房間裡見著卓酒,只得叫了雲裳,讓雲裳帶他去找宸王。畢竟是深夜悄悄入府,沒個通傳,直接去昭德院有些太僭越了些。
雲裳帶著程大志,兩人提著燈籠,往昭德院快步走去。雲裳叩響了後院兒的院門,想著先叫初夏開門。
太子府裡,太子寢房裡,忽地響起了一陣輕輕的敲打牆壁之聲。三長兩短,從小聲兒,漸漸變大。
太子猛地驚醒,起身,去給織星開了暗門。
這幾日等著織星的訊息,便並未睡在哪個美人的院子裡,也沒叫人來服侍,而是自己在寢房獨宿。
“殿下!”織星一見著太子,還未及站穩呢,便重重跪地,將手中的佩劍舉到頭頂。
太子見此,心內一沉。沉聲道:“怎麼回事?怎麼這點兒事情還能弄砸?”
織星辦事向來穩妥,這次是讓她親自帶人去的。不過是殺幾個人而已,有何難?
第三百六十六章:失敗無奈
“屬下帶著十幾人各自同時出手,為的就是防止有人通風報信兒,可不知怎的,有兩人不在家中,四下尋遍了也尋不著。屬下親自在那裡蹲守了兩天,卻仍舊沒見人回來”,織星的聲音都有些顫抖,“怕是……怕是還是被人得到了風聲,讓他們給逃了。屬下不敢耽擱,只得立刻來稟報。
此時,幾騎快馬已經飛奔到肅城外,正要從一邊兒的原野直奔京都城而來……
為首之人,是個眉目清秀的白面書生,身後幾人年紀較長一些,模樣都有些陰柔,膚色雖不如未首之人白,但看起來,面上卻是比這白面書生還乾淨,一路風塵,臉上竟是一絲胡茬都沒有。
“大人,不如咱們剛好趕在明早兒開城門時進城去,免得勞煩。如今時候還早,不如我們趕路稍慢些?”身後一人開口,聲音很是尖細。
杜豐生勒馬停住,看了看剛至中天的月亮,回身道:“劉大人說得極是,現下快馬趕著也是無用,回頭兒城門不開,少不了一番驚動。不如慢悠悠走著,到了明早開城門時,再趕回未央宮覆命去。”
身後跟著的,是隨他出來辦事兒的淨塵司內監。杜豐生雖說對這些閹人無甚好感,但也知道淨塵司的這些公公們,都是從小兒經過了一番煉獄般的訓練,因而對這些人本身,倒是頗有幾分敬重。
只是對淨塵司的存在,還是頗為不贊同。歷朝歷代都有這樣直接效命於皇上的衙門,但以聖人之訓,但凡明主,身邊兒都不應該有這樣的所在。
他一直認為當今聖上是個明主,唯有對淨塵司這一處,頗為不贊同。但剛正不阿、直言敢諫,卻不等同於沒有分寸。提議皇上取締淨塵司,這等觸犯龍威的事情,他是不能做的。
為言官者,上諫百官、下護百姓,要讓自己有福氣繼續為朝廷效力、繼續敢言朝中骯髒之事、敢彈劾那些無道的同僚,必須要有皇上的器重才行。因一個淨塵司,而放棄揭露朝中諸多無德之官的機會,實是得不償失。
幾騎快馬,此時悠然下來,慢悠悠地往京都城方向走。
太子府裡,太子卻是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腳步極快地在屋子裡來回踱步。半晌,實在想不出個應對之法來。一個轉身之時,看到織星依舊高舉佩劍跪著,等著他的責罰。狠狠指著織星,低聲怒斥道:“你壞了本宮的大事!”
那兩個人,一定是逃走無疑。而且織星又愚蠢地在那裡蹲守了兩天,他們若是入京都城來,現在定然已經到了。
“你……”太子恨聲道,“你辦事向來穩妥,本宮這般信任你,你卻在如此關鍵時刻誤了本宮的事兒!如何對得起本宮對你的器重?凌遲你也不為過!”
聽到太子說要凌遲她,織星卻是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只是恭敬道:“屬下有罪,聽憑太子責罰。”
“本宮沒工夫責罰你!”太子狠狠拂袖,轉過身去繼續踱步。踱了兩步,回身恨道:“見著沒人,你該速速追上去,而不是等在那兒由著他們跑!怎麼蠢到這種程度?他們定是到京都城裡來了,在回京的必經之路上攔住他們,做掉了不就得了?如今倒好,耽擱了這麼久,到哪兒找他們去?或許他們現在早就在宸王府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