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走了三五日,並未發現什麼異常。
然而織星已經跟上了他……
織星追上了程大志之後,見他這般優哉遊哉的,除了到了空曠之處一時興起疾奔之外,其餘都是如常趕路,還以為他是已經發現了有人跟蹤,故意誘敵呢。因而愈發地謹慎,不敢跟得太近了。
如此一來,程大志便是再謹慎,也看不到時常隻身藏在林中、人群中的織星。
第六日,到了暫時藏人的同升客棧,總覺得此行太過順利,反而蹊蹺。因而經過店門口兒的時候,便並未進入,而是到了一旁的如歸客棧裡投宿。
織星一路跟著程大志,已是精疲力竭,想著已經快到三淮了,難不成程大志還能仍舊把人藏在三淮那邊?好歹也要稍微遠離一些吧?所以算起來,程大志接到人,應該就是這一兩日的事兒。
若是再跟下去,自己非折在路上不可。既然已經知道了程大志藏人的大概方向,不如到以這個方向回京的必經之路上等著去。一旦程大志抓了人回來,她剛好來一個截胡。
如若不然,即便她追到那最終藏人之處,也未必能是程大志的對手,再加上那邊一定有其他人看著,她要面臨的,便不是以一敵一,而是以一敵二、或是以一敵三、敵四的局面。所以此時最要緊的,便是養精蓄銳,伺機而動。
織星折返而回,到從這個方向回京都城的必經之路松陽驛上等著去。
松陽驛附近有一處小麵館兒,地處空曠,後是山、左右是路、前是一片空曠原野。往來商旅遊俠們,都願意在此處休息。因著一來可稍作休整,二是這裡空曠,以便看到周圍是否有潛伏著的危險,趁早解決。
織星覺得,程大志他們帶了人回來,必定會在這裡逗留,就如同他前往之時,在這裡吃麵逗留了好半晌一樣。
以如今的雙方勢力來衡量,她只能智取,不能力敵。對方在明處,人手是越多越好,又不用擔心會暴露。但她在暗處,卻是不同。一路追蹤,她不可能帶救兵來,那樣豈不等於將自己送上門兒去暴露?現在已經跟到了這麼遠,再想要傳救兵來,也不大可能。
所以在這麵館兒上下一番功夫,很有必要。
程大志在城中轉悠了一日,見沒有什麼可疑之人,也不想要耽擱太久,便到同升客棧去,帶上兩個工匠,和負責看守的兩個兄弟,一起回京都城去。
路上,依舊十分謹慎。這一路順利得太過蹊蹺,實是讓人心內難安。因而到了松陽驛,知道這是回京都城的必經之路,不論是他,還是那暗中可能有的,圖謀之人,都必須要在此處經過。
他們在明處,那可能有的對方,在暗處。若是平時,想要抓住對方不容易,但是在這松陽驛,明處暗處的分別就不那麼明顯了。松陽驛附近的小麵館地處空曠,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向四下看去,周圍情況可盡收眼底。
不若在此處稍作休整。
一行五人進了麵館兒,因著是早晨,路過之人並不多,很方便地撿了靠窗的位置坐下。
“老闆……”程大志喊了一聲,“五碗油潑面。配上二斤醬牛肉,一壺熱酒。”
“哎,來嘞……”老頭兒很熱情地喊了一聲兒。
但是人在廚房裡,並未出現。
程大志以為他在忙著,也沒放在心上。
來的時候,和這店老闆閒聊,知道這家店是一個老頭兒和她孫女兒開的,有時候老頭兒那在驛站做馬伕的兒子也會回來幫忙。但現下是清晨,他兒子忙著,估計小孫女兒還沒起來,一個人忙不過來呢。
廚房裡,老頭兒看著一個鄉村少女打扮的女人,雙腿直髮抖。顫悠著聲音問道:“女俠,您看……我說的還行吧?”
織星點點頭,沉聲道:“去給他們做菜。”
“是是是。”老頭兒應了一聲兒,拿了醬牛肉出來,等著一會兒切,先去燒水做面。
“哎呦……”一個匠人捂了捂肚子,道,“肚子裡不太舒服……大老爺,咱要一碗清湯麵吧?”
說著,又“哎呦呦”了一聲兒,已經捂著肚子起身,扯著脖子喊道:“老闆……茅房在哪兒啊?”
“外頭馬廄旁就是”,程大志道,“小齊,你帶他去。拴馬的時候看到了吧?”
“好嘞大志哥。”小齊應了一聲兒,給了這匠人的肚子一拳,笑道:“昨兒說了不讓你吃那麼多肉,吃了這頓沒下頓的,瞧你這點兒出息!”
“哎呦,大老爺,我是真餓啊……你看咱們這一路上在馬背上顛簸的,老爺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