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去換容菀汐地位的穩固。但若那福美人沒有懷孕呢?
自打從三淮回來,宸兒的心就都在容菀汐身上,連去歌舞坊的時候都少了,哪有心思去寵幸這個並不算美貌的女人?更何況,這女人還是他大哥送給他的。在沒確定這女人到底站在哪一邊的時候,他豈能貿然將自己放進危險裡?
但這只是她心裡的一個想法而已,並沒有什麼確切的依據。只願宸兒真能掌握好分寸吧,別讓女人給算計了去。
夜涼如水,自窗外傳來的幽幽的風聲,使人有種寄身在深山老林之感,心神反而舒緩下來。只要不是在未央宮中,便都是安閒自在的……
宸王府裡,鬧騰了一日的宸王和容菀汐早早兒便歇下了。且都是很快入睡,沒有翻來覆去睡不著、也並未對太后的那一道懿旨多做言說。就恍似自懿旨送來之時起,這事情就已經了結了。
容菀汐是在剛看到太后這一道懿旨的時候,就明白了太后的意思。宸王當時雖然沒細想,但事後略一思量,便也明白了太后抬舉薄馨蘭、牽制容菀汐之意。
明白過來,自然愈發地為菀汐擔憂。
這件事情雖說最終沒有達到他想要的結果,沒有徹底為菀汐解決後顧之憂,但收效還是有一些的。馨蘭被降了位份,一個有子嗣卻沒正經名分的侍妾,想要取王妃而代之,是不容易的。總要一點點兒地將位份抬上來才行。若無什麼大的由頭兒,皇祖母自然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明著再封賞薄馨蘭。
總之,再拖延個一年半載是沒問題的。
只要在這一年半載裡,他能讓菀汐儘快有身孕,一切事情不都解決了?
容菀汐這邊呢,知道了太后故意在用薄馨蘭牽制她,卻也不甚在意。因為即便太后心中對她這不爭氣的肚子,和霸佔宸王受專房恩寵頗有不滿,只要她不讓太后抓到什麼直接的把柄,她就是平安的。
近來可沒有什麼需要入宮請安的事兒,所以不必太過擔心。
兩人都是想得通透的人,因而都是沉沉安眠,一覺兒安穩地睡到了天亮。
次日一早兒,宸王剛下早朝,正往昭德院走呢,就聽到不遠處宜蘭院的那邊,有搬東西的聲音。
“都小心著些,可別把主子的梳妝鏡磕碰著。若是磕碰壞了,主子定然不願意去庫房要,少不了要用壞的呢!”
“冬雪姑娘,你就放心吧,我們哪有那麼糊塗哪!”
薄馨蘭很識相,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悔過倒是表現得很及時。剛被責罰的第二日一早兒,就搬離了宜蘭院,到那後宅邊兒上的一個、連名字都沒有的小院落去了。薄母和薄開也並未在宸王府中繼續逗留,幫薄馨蘭在新院子裡安頓好了,便起身回老家去了。
臨行前來向宸王辭行,宸王推說身子不適,沒有見他們。也沒讓卓酒派馬車去送,只由著他們自己走了。
王府裡添了男丁,訊息傳到宮裡,皇上大為歡喜。這可是風國這一輩的第一個皇孫。雖說得知興兒的生母被貶了位份,卻也並未讓宮裡對興兒的存在有多怠慢。皇上、皇后、皇貴妃、良妃、惠妃,以及正當寵的趙嬪,都給宸王府送來了賞賜,太后那邊的賞賜也少不了。
一時,宸王府又成了風光熱鬧的地方。
宸王鬥得太子被禁,算是勝了一場;太子解禁,讓皇上對宸王起疑,算是勝了一場;如今宸王給皇家添了長孫,這又是勝了一場。
太子的勝是小勝,而宸王的兩場勝,卻是實實在在的。所以在這一場多嫡較量中,現在佔據上風的,是宸王。
太子府裡,輕裝的秦穎月正帶著小桃從後門兒進來,往雛鳳院裡去。
自打太子府解禁之後,太子就總去琳琅那裡,一下朝便過去,一直膩歪到晚上,直接留在那裡過夜。
畢竟是個新口味兒,那賤人很會弔人胃口,太子見慣了府裡這些溫柔諂媚的,冷不丁碰到了一個硬茬子,有些好奇很正常。之前被軟禁的日子中,太子有時候也會去看琳琅,只是並沒有這般日日痴纏。瞧著太子這一陣子的架勢,大有對琳琅專寵之意呢。
太子府裡有名分的、沒名分的侍妾很多,並未見太子對誰有專房的恩寵。這讓她豈能不擔憂?
但才幾天而已,一切還未成定數呢,擔憂也無濟於事。再等幾日,看看太子會不會膩。如果太子不會覺得膩,反而晉封了琳琅,她再籌謀也不遲。
在府宅之事上,太子是很有一些小聰明的,她若用什麼手段,沒準兒會被太子給瞧出來。就算太子真的晉封了琳琅,真的給了她專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