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小姐正在認真聽著皇上的話陪著笑呢,她若就此打斷了,低聲和小姐說些什麼,只怕皇上和慕容焰的注意也都會放在這邊。這件事兒可不是一句兩句便能說得清楚的,解釋起來,自然要花費一些時間,若是被皇上聽去了,事兒不就鬧大了嗎?
“更何況,朕與貴國皇后還是故友呢!此番前來,便權當做見朋友了,豈用那麼多國家間禮數的客套?”慕容焰說著,看向容菀汐,笑道:“去歲一別,不知故友一切可好?去歲相識之時,故友還是王妃,今日再相見,便已是母儀天下的皇后了。不知故友可還記得朕?”
容菀汐心想,我什麼時候是你的“故友”了?我和你可稱不上朋友。最多也就只能算得上認識吧!
但畢竟諸國使者都在場,她總不能在夜宴剛開始的時候就打慕容焰的臉,那豈不是先揚起*味兒了?
因而只是笑道:“多謝陛下關懷,本宮一切安好。去歲只與陛下在紫雲閣上見過一面,不想陛下竟然還能認得本宮。陛下好記性,讓人歎服。”
“呵呵……風兄,你的皇后這般誇讚朕,弄得朕都不好意思了!朕可要說一句冒犯的話來回敬了,還望風兄莫要怪罪啊……”慕容焰向皇上笑道。
還沒等皇上說什麼,便又看向容菀汐。頗有深意地笑道:“皇后傾國傾城之色,但凡是個男人,都會見之不忘啊。畢竟朕也是個男人嘛!”
第七百零九章:夜宴伏危
慕容焰說完,自己“哈哈”大笑起來,連忙抱拳賠禮道:“冒犯了……冒犯了啊……還望風兄和皇后莫要怪罪,千萬莫要怪罪啊……朕失禮,自罰一杯。”
說著,自己端起酒樽,一飲而盡。
這一番道歉之舉,弄得容菀汐和皇上都不好發作什麼。容菀汐反而笑道:“陛下多慮了。陛下誇讚本宮,本宮豈能小肚雞腸地怪罪呢?如若不然,豈不以小人之心,度了陛下的君子之腹?”
皇上亦是含笑道:“慕容兄如此盛讚朕的皇后,朕高興還來不及,豈有怪罪之說?”
說著,端起酒杯,回敬了慕容焰一杯。
可嘴角碰到酒杯之時,卻是眉頭輕輕蹙了一下。
慕容焰為何如此刻意地說起他與菀汐在紫雲閣上相見之事?倒像是與誰事先商量好了,要對得這謊言不亂似的。
“慕容兄說……去歲與朕的皇后在紫雲閣裡相見,難道慕容兄去歲也去了紫雲閣不成?”皇上放下酒杯,故作詫異地問道。
慕容焰也是詫異,笑道:“風兄,你這話問的……豈不和廢話一樣嗎?若朕沒去紫雲閣,難道還能用了千里眼不成?朕也沒有那本事啊!”
“呵呵……”皇上笑道,“是朕糊塗了,可真是問了句廢話出來……只是慕容兄國事纏身,怎麼忽的跑到千萬裡之外的紫雲山去了?可是當時有什麼要緊的事情要辦?”
“嗨……能有什麼要緊的事兒呢!不過是遊山玩水去了!說句不怕風兄和在座諸位笑話的話,朕在我們雪國,那就是閒人一個!國中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凡事都有母后操持呢,朕操什麼心呢?就只管自己樂呵罷了!”慕容焰笑道。
他將自己的難堪如此玩笑隨意地說出來,倒是弄得聽客們好生尷尬。一時,諸國使臣都看向皇帝,想要看這個東道主作何反應。皇上只好陪笑道:“難得糊塗,難得糊塗嘛!朕可真羨慕慕容兄你啊!來,就為了慕容兄的瀟灑,朕敬慕容兄一杯!”
隨即,諸國使臣便也都隨著皇上端起酒杯,虛偽地笑道:“陛下好生清閒快活,讓人羨慕啊……”
一番寒暄下來,皇上並未得到自己預想的答案,但此時得到的這太過天衣無縫的回答,反而讓他的心更涼、更沉。
作為男人、且是一個身在帝王之位上的男人,能夠將自己是傀儡的事如此直接地在人前說出來,可不是容易之舉。除非這人是個草包、且完全不要自己的臉面。但是慕容焰其人,怎麼看也不像是個草包,更不像是不要臉之人。
除非,他是為了隱藏什麼更重要的事,這才甘願如此為之,以轉移他人的注意。
那麼慕容焰想要隱藏的,到底是什麼呢?還不是去紫雲閣的緣由嗎?要麼就是這緣由極其的不可告人,要麼,就是……根本沒有緣由。他根本沒有去過紫雲閣,又何談原因呢?
慕容焰擔心他細問下去露出破綻,便說了自己是閒人一個,以堵住他的所有疑慮。既然是一個閒人,去哪裡玩兒不都是很正常的麼?有什麼可驚訝的呢?
可是,因為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