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定睡覺呢,咱們先吃,吃飽了再說。”皇上說著,直接用手抓了個熱乎乎的包子給容菀汐。
一股麵粉和肉餡兒混合的鮮美味道撲面而來,容菀汐自然也是直咽口水,哪有心思矜持著?毫不客氣地搶過來塞進了嘴裡……咬下一口,還沒等咀嚼呢,便連連點頭道:“好吃……好吃好吃……”
皇上也嫌棄地看了她一眼:“不過是一個包子而已,瞧把你稀罕的。”
容菀汐胡亂嚼了幾口,迅速嚥下了,道:“包子是沒什麼,但也要看是什麼時候吃到的。這時候吃到的包子和宮裡頭能一樣嗎?飢寒交迫之時能吃到熱乎的東西,是多享受的事兒呢。”
皇上比容菀汐還不講究,嘴裡邊嚼著包子邊道:“所以說,還是宮裡的日子好。有吃有喝,安安穩穩的。這次將岳母帶回京都和岳父團圓,你的一大心病也解了,以後便可以只管踏實地享受。”
容菀汐笑了一聲,道:“有吃有喝是不假,安穩便算了。”
聽得皇上一時無言,只得嘆了一聲兒,不再提宮裡的事。他也知道菀汐說的是對的。宮裡什麼都不缺,但唯獨缺了順心和安穩。這一路走來,雖然奔波疲累、飢寒交迫,但心裡卻是輕鬆的、暖的、甜的,細想來,還是比宮裡強得多。
之前他是頗為羨慕君紫夜這種人的,逍遙自在、隨心而行,直到這次撞見他清剿叛逆,才知道,這看似仙人一般的逍遙人,卻也逃不開這凡塵濁世的諸多牽扯。這世上,好像就沒有一個人是真正瀟灑恣肆的。
他做了一件錯事,錯過之後才知道,有些錯一旦犯下,便永遠無法彌補。可若不是那一場大錯,他也不知道,自己竟然會這般離不開她。以為她要走,便嚇得連最基本的分辨都沒有了。
她是這皇家裡、深宮中,他最為依戀的溫暖。這種在平淡日子中相伴而生的情感,此時已經不僅僅是深入到他的骨骼中那麼簡單,而是佔據了他的每一個毛孔、每一個呼吸、已經與他的生命融為一體。他與她之所以難捨難分,就是因為感情已經在平淡的日子裡,紮根太密太深。
“我們對於雪國的一切毫不瞭解、對於母親在這邊的勢力更是一無所知。我看我們也不宜在這裡休整太久,休整兩三日也就罷了,還是要儘快趕往大雪都去。到了大雪都,或許能打聽到母親被關押在哪裡。”容菀汐道。
說起他們此行的目的,皇上也沒了玩笑之意。幾口咽盡了還剩下一半兒的包子,道:“岳母未必會被關押,我看慕容焰想要利用岳母做的,不僅僅是你我心生間隙這麼簡單。此時多半會對岳母以禮相待、並不以俘虜而論。或許在雪國裡,都沒有人知道有岳母這個人、都不知道慕容焰抓了這個人,如此,我們想要將人找到,可是更不容易了。”
容菀汐點點頭,道:“母親所做的事情必定都是暗中籌謀,在雪國,母親是個已死之人,自然不會有人知曉她的訊息……除非是她這些年來培植的勢力。可我們不知道母親是如何被慕容焰抓住的、不知道與母親有關的那些人,是不是都被慕容焰給抓了或是殺了,如此想要在暗中打探到母親的訊息,可是比登天還難。”
皇上道:“若是君紫夜肯幫忙,事情就好辦得多了。慕容焰對他的防備,總比對我們要弱一些。只是他是斷不肯幫的……”
“是啊,他不是說到了雪國便與我們分道而行。估計之所以現在還沒走,只是出於同行之誼,不好放下我們這一群對雪國完全沒了解的人罷了。”容菀汐道。
想起接下來的事情不知該如何開展,兩人這窩在被窩裡吃好吃的的閒適之心也便全沒了。皇上又塞了兩個包子在容菀汐手裡,道:“我先給他們送去,等下涼了。”
容菀汐接了包子,一口接一口怔怔地吃著,想著雪國裡一切和母親有關聯的地方……可她知道的,也不過是上柱國府而已……還有,母親的記錄中說,她是會武功的!“以武險勝”而逃。也就是說,母親不僅會武功,而且還絕非泛泛之輩。絕對不像皇上和庸王他們那般,只在太學裡學的三腳貓功夫。能戰勝御林軍而逃,至少也要有雷停和蒹葭的本事才行!那麼母親的武功,從何學來?
外祖父為武將,功夫自然不弱。但母親和慕容靄早有婚約,從母親所寫“百般抗爭無果、父命難違”上可見,外祖父是一個相當教條古板之人。既如此,又豈能給已經有婚約、且還是許給皇家的女兒傳授什麼武功呢?縱然有,也只是一些強身健體之法、防身之術罷了,絕對不可能由著女兒將武功練到高超的程度。如若不然,若是讓宮裡知道了女兒身懷高超武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