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影一愣,寧陽接著道:“如果你覺得這樣告慰你家王爺很有臉面的話,你儘管可以去做。如果你覺得沒有,就請你用堂堂正正的方法與端王爺一決勝負!或生或死或贏或輸,天下之人都會敬你是條漢子!”
寧陽死死地盯著南影,她眼裡的憤怒未消,冷月清輝下亮得嚇人,她的一張小臉上沾了些灰塵,卻仍能看出清秀的痕跡,只是有些稚氣未脫的青澀。這一次南影看了寧陽很久,半晌,斂了聲音裡多餘的情緒,問道:“你不怕我麼?”
“怕,很怕。你難道沒聽出來我的聲音還發著抖麼?”寧陽實話實說,因為她覺得面對這樣的人,說謊是沒有用的。
南影卻放聲大笑了起來,他將手從寧陽身上放開,坐到一旁笑道:“好!你很好!”,說完便坐在旁邊不再動了。
寧陽這才微微閉了眼,心口的狂跳還沒有平復下來,卻已經覺得腿腳發軟。剛才她是情急之下賭了一把,既賭這南影對南英王的忠誠心,也賭當初諸葛端雲的兵士沒有對南英王的家眷做出什麼事,如今看來她賭對了。不過剛才情況真是險,如果有一處她把握不當,可能此時已經萬劫不復了。
不過,過了一次險關,在心理上她已經克服了一些恐懼,現在雖然她暫時不會有事,但是她還是不能完全放心,不知諸葛端雲會用什麼辦法來救她,也不知他什麼時候來,或者這個南影又指不定什麼時候想點別的花招出來,所以她不能坐等,她得儘可能多地為自己爭取有利的機會。
可是,現在她被封著穴道,這是最不利的,她什麼都做不了。
寧陽想了很多辦法,她想借著出恭的藉口要求解開穴道,但是又覺得這藉口不怎麼明智,萬一對方又興起什麼邪念呢?所以她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然後安靜地躺著地上等著總會來到的機會。
這一個夜晚漫長地讓人覺得過了幾天幾夜,還好當山洞裡的冷月清輝慢慢變得淺淡,山洞裡也漸漸亮起來的時候,寧陽知道到了白天了。整整兩天沒吃東西,她的肚子確實餓了,然後她壯著膽子道:“我餓了,你有吃的東西麼?如果沒有,有水也可以……”
南影盤膝闔眸坐在地上,聞言微微睜開了眼,面容剛毅清冷,其實算得上英俊,只是臉上的疤痕太過嚇人。南影伸手從旁邊撈了個包袱過來,開啟來后里面有幾塊幹饅頭和兩個水囊。
“吃的東西倒是有,只怕公主這樣的金枝玉葉吃不慣。”嘴裡說著譏誚的話,南影卻起身走到寧陽身邊蹲下,掰了塊饅頭塞進她嘴裡,然後又把水囊遞了過來,寧陽嘴裡還有東西,就被灌了一口水,頓時嗆著,猛地咳嗽了起來。南影皺著眉看了很久,終於手指往寧陽身上一點,解了她上半身的穴。
待寧陽咳嗽好了些,她才抬頭問道:“你可不可以把我的穴道都解了?”在見到南影瞬間變冷的眼神後,又補充道:“你可以找繩子把我的手腳綁起來,這樣吃東西的時候我可以自己來,而且被封了穴道很難受,我躺了一晚上,手腳都麻了,我只是想累了的時候可以換個姿勢。你放心,我沒那麼傻,自知不會武功還敢打逃跑的主意。”
南影看了寧陽好一會兒,陰鬱地哼道:“你最好沒有。”說完,便轉身向那個包裹走去,裡面確實有一條繩子。
只是,在他轉身的時候,沒有發現寧陽垂著的眸裡一閃而過的光芒。
以前宅在家裡的時候,朋友都喜歡爬山旅遊之類的活動,她卻懶得運動也懶得健身,但是身為女孩子總有害怕路與歹徒會吃虧的時候,所以她偶爾會看些防狼、掙脫之類的小技巧,但是學過之後發現,難的實施起來太困難,簡單的又太簡單,很容易被識破,只有一種掙脫繩子的方法還算實用,而且不太明顯又簡單,所以她一下就記住了。只是沒想到真會有用上的一天。
當南影拿著繩子過來的時候,寧陽並沒有將手直直地伸過去,而是將手對著合在腹前,這樣她的手腕間很自然地形成了一個空隙。寧陽慶幸南影並沒有把她的手反綁,雖然反綁的時候也可以將兩隻手腕向外擴,或者錯開一個角度,但是掙脫起來顯然沒有綁在前面容易,而且做不好容易被發現,所以她一直在等著早晨,等著肚子餓了,借吃飯的藉口提出要求,這樣考慮到她要自己拿東西吃,南影才有可能將她的手正面綁著。
當綁好了她的手腳,南影扔了塊饅頭給她,順道把水囊放了一個在她身旁,然後自己坐到旁邊也吃起了東西。只是他的眼睛一直都沒寧陽身上移開過,當看到她安靜乖巧地吃東西,並沒有對乾巴巴的饅頭露出不滿的表情後,不由開口說道:“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