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包禮金?!
秀姨半天沒反應過來,她之前設想過自家小姐知曉後千種萬種的反應,或許會哭會鬧會暈劂,獨獨沒想到這一出。
送禮?為祁三公子與苗小姐的訂婚?
這是氣糊塗了,神智不清嗎?
“怎麼了?不用嗎?”
白小迷等了一會兒,見秀姨直勾勾盯著自己不說話,這是幾個意思?需要啊還是不需要啊?
“該怎麼樣秀姨看著辦吧,反正我也不懂這些。”
就由秀姨來決定好了,她年紀大,應該更懂的。白小迷小手一揮,決定不管此類閒事。
“哦,我們有錢吧?”
她迴轉視線,打算繼續學習,猛然意識到秀姨的臉色著實有些難看,僵硬無聲的反應也過於反常,莫非是囊中羞澀,沒錢送不起禮?所以秀姨才如此糾結?
經過兩三天的觀察分析,此時的白小迷對自己的處境已有所瞭解——父母失聯近十年(幾近雙亡),寄居在父親朋友家中,只有秀姨與白靈是原來自己家的,院中其它下人,都是祁府的。
看來是沒錢……白小迷皺眉頭,頓感牙疼,看來紅色罰單無處不在啊,一分錢難倒英雄好漢,她可變不出銀子來。
難怪秀姨一副晚娘臉,白小迷深表理解,遂善解人意地提合理化建議:“送東西也可以吧?”
一雙美目掃視著屋內的陳設,端詳著,心中暗自盤算哪件東西能拿出手充做禮金的。
誒,等等……她們是客居啊,這屋裡的東西,是自己的還是祁府的?若是祁府的,自不好拿來送給主人。
“小姐,是三公子訂親……”
秀姨盯著小迷,一字一頓,目不轉瞬,鄭重強調地語氣聽在白小迷耳中,莫名就有了幾分沉痛慘烈的味道。
“知道,所以才應該備份厚禮……”
客居在別人家裡,府上的公子訂婚,備厚禮是應當的人情。她不是不知禮節的,不過,總得量力而行吧?打腫臉充胖子的事,她可從來不做的。
這才是訂婚,成親還在後頭呢,這回充有錢大爺,下回呢?
實在不行,還有“禮輕情義重”的說法可借用。
“小姐,祁苗聯姻已成定局……”
秀姨滿臉沉痛,眼底是心酸與疼惜,可憐的小姐,還是不肯相信吧?一直在逃避,左顧右盼而言他,似乎這樣,就可以躲避,逃開這個事實。
“我知道啊……”
白小迷滿頭霧水,就是已成定局咱們才談送禮金的問題,若兩家只是口頭說說,哪用得著火急火燎的湊上去?既不是錢多沒地兒花又不是求人辦事!用得著找由頭送禮?
“小姐,祁府做出這等決定,三少爺實非良人,你……”
看著自家小姐因病而瘦削的尖下巴,秀姨愈發心疼,若是主人還在,小姐何需受此打擊還要強裝歡顏?連線受事實的勇氣都沒有?
若主人尚在,白大師的女兒,要什麼樣的男兒沒有?就是配給太子,也謂下嫁,區區祁府三公子,算什麼?
“秀姨,非禮勿言。”
小迷擰了擰清秀的眉頭,祁三公子人品如何,是良人與否,與情與理,都不應該在背後非議——客居別人家中,卻暗裡說主人的不是,這種行為小迷不喜。
或許是三公子實在太糟糕?
小迷暗忖,透過這兩天的接觸,以她的觀察與瞭解,秀姨通情達禮,溫婉可親,不是喜在背後說人的。
祁府少爺的婚事,自有祁府當家人決定,府上少爺品性如何,做客人的,實不該妄加評論。需知隔牆有耳,被人聽到,太過失禮。
白小迷內心無鬼,這句話目光清明,義正詞嚴,秀姨看了卻愈發心痛——都到了這個時候,小姐還不忘維護三公子的形象,可見小姐心底對三公子的愛慕之情不曾減了半分半毫!雖然她自三天前醒來,就不曾再提過三公子的名字,只發狠般地讀書……
肯定是忘不掉的,迷戀了這麼多年,怎麼可能說放下就放下?
秀姨想哭,小姐呀,你對人家情意綿綿,對方可不見得就許你如此情深,那三公子但凡有幾分真心真意,與苗家的親事,也不會結得如此順當。
他如今已是三階武士,非普通人,雖說婚姻大事由父母做主,若他不願意,即便是祁家主,也會考慮他的個人意願,畢竟三階武士在祁府後輩中,算是出類撥萃。
對自己的婚事,還是有幾分話語權的。
不要說什麼人不在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