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資格這樣說嗎?是你們把自己的標準賣給了中國人,讓他們有了與你們競爭的能力。我們歐洲企業有什麼義務為你們的錯誤而付賬呢?”
“是的。你們沒有義務,我們也沒有義務,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沒有哪家企業應當對其他的企業負責的。”宮西野康喃喃地說道,“我現在明白了,為什麼大澤彥先生自殺之前,要對我們說:我們會後悔的。大家都只顧著自己,最終必然是要後悔的。”
唱票已經結束,除去15票棄權之外,漢華拿到了130張票,KHN只拿到了區區68張,剛剛超過漢華的一半。對於KHN來說,這樣的結果簡直就是奇恥大辱,它意味著KHN被各家會員企業徹底拋棄了。不管它的技術如何,至少在品牌上,它是輸得一乾二淨了。
亨特強打笑臉地登上演講席,宣佈了表決的結果,並向漢華表示了祝賀。川上光詮像是木偶一樣站起身,走上前去和江傑握手,嘴裡不知所云地說著一些恭喜的話。再往後,不知什麼時候眾人都已經離開了,會場上只剩下呆坐在臺下的宇野jīng之助、宮西野康,以及傻站在臺上的川上光詮。
“董事長,會議已經結束了,我們走吧?”宮西野康最先回過神來,他走到宇野jīng之助的面前,向他低聲說道。
“對不起,董事長,對於這個結果,我真的非常抱歉。”川上光詮也走下臺來,站在宇野jīng之助面前,滿臉鬱悶之sè。他到現在也沒明白過來,到底為什麼KHN會輸得如此徹底。
宇野jīng之助抬起無神的目光看著二人,緩緩地說道:“川上君,宮西君,你們都盡力了,謝謝你們了。”
宮西野康道:“董事長,我瞭解過了,這些企業都是懾於漢華的yín威。在去年漢華領頭回擊歐洲企業的制裁的時候,很多歐洲企業都吃了虧,所以,他們不敢再和中國人叫板了。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只能出賣我們。”
“這不怪他們。”宇野jīng之助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悠悠地說道:
“起先,他們追殺尼宏重工,我們不做化工裝置,所以沒有說話;此後,他們追殺西乎公司,我們不做機床,所以沒有說話;接著,他們又追殺ALK,我們不是歐洲企業,所以繼續不說話;最後,他們向我們撲過來了,可是,已經沒有人站起來為我們說話了。”
“董事長!”川上光詮和宮西野康都快哭出來了。宮西野康大聲地說道:“董事長,請你振作起來,我們只是丟掉了工控晶片標準而已,我們還有其他的技術,而且,我們還可以抓緊推出第五代工控標準,我們一定能夠勝利的。”
“謝謝你們。”宇野jīng之助緩緩地站起身來,向川上光詮和宮西野康各鞠了一躬,“等回國之後,我就向董事會提出辭職,請董事會選出新的董事長,帶領大家重振KHN的雄風。各位,以後的事情,就拜託各位了。”
714 富二代
KHN垮了。
在第四代標準競爭中的失利,成為壓垮KHN這頭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KHN在第四代標準上傾注了太多的希望,因此一旦失利,帶來的連鎖反應也就更加強烈。在東京股市上,KHN的股價一落千丈;一向嫌貧愛富的銀行在這種時候也露出了猙獰面目,拒絕向KHN發放新的貸款,從而使KHN試圖在其他產品上尋求突破的計劃變成了泡影。
客戶也是非常現實的,看到KHN在最拿手的工控標準上居然輸給了初出茅廬的漢華,對KHN的技術實力和發展前景也產生了嚴重的懷疑,進而紛紛拋棄KHN,轉向其他晶片廠商尋求服務。KHN在rì本和全球各地的分廠一下子陷入了開工不足的困境,裁員的威脅籠罩在每一名KHN員工的頭頂上。
宇野jīng之助在從美國回到rì本之後,就向董事會遞上了辭呈。董事會自然知道,KHN目前的困境與宇野jīng之助無關,相反,要讓KHN走出困境,還離不開宇野jīng之助這樣一位有經驗的掌門人。
董事會盡了最大的努力挽留宇野jīng之助,但宇野jīng之助去意已決,誰也無法說服他。最終,董事會只好同意了他的辭職申請,這個訊息一經傳出,對KHN的外部形象又帶來一次嚴重的打擊。新上任的董事長費盡心機,也只是勉強保住了KHN沒有完全倒閉,但其市場地位已經完全無法與昔rì相比了,被淘汰出市場只是早晚的事情。
宇野jīng之助辭職之後,據說情緒十分低落,每rì以酒消愁。曾經還有人看到他去拜祭過大澤彥的墓地,看到他跪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