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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笛……”今天似乎的確是有點不對勁的。
阿笛似乎根本沒有意識到缺月在說話,低頭看了半晌,缺月那張碧波含煙般不真實的臉上有著淺淺的困惑,他好像突然明白了龍琰那不經思考,什麼話都脫口而出的原因。因為此刻,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時候,他的聲音已經滑出喉嚨——
“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騙了你——不,也不是騙,只是隱瞞了你很重要的事,你會不會怪我?”
缺月真的不明白他為何突然這麼問,不過他問了,便答:“你有你的原因吧?”
“對……但我還是瞞你了……”
“不怪,你可以一直瞞著,我不知道便好。”
“若有一日,知道了呢?”
“那我就等著,等你可以告訴我那天。”
“不怪我?”
缺月搖頭,“畢竟我也有事情不曾告訴你,你也不曾怪我。”
“但是,如果有一天,我不得不騙你……你還會原諒我嗎?”
“我還是等著,等事情過去,你可以給我解釋的時候。”
阿笛繼續看著缺月,看得缺月越發莫名,卻見他的氣息突然逼近,低下頭去吻上了缺月的唇——直到這一刻,他的大腦也許仍舊在木訥之中,只靠本能在行動。
唇上微燙的觸感,臉上微癢的氣息——缺月愕了。
下一刻,阿笛卻因為那軟軟涼涼的觸感,大腦猛然擺脫了烈酒的麻痺,轟然驚醒。
倏地鬆開缺月連連向後退去,彷彿天塌了一半瞪著一雙眼睛——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才是被輕薄的那個。
一退,再退——他、他剛剛做了什麼!?
他瘋了不成!?竟然對織錦出手!?
阿笛一咬牙,轉身——落荒而逃。
“……”
阿笛要逃的話,缺月自然是追不上的。所以她也沒打算追,花了點兒時間把自己從愕然的狀態轉到思考的狀態,然後發現,這裡實在不是一個思考的好地方。
他們剛從後門進館便下了馬,雖然白天館裡的大多都在前面招呼客人,不過總是有一兩個人在後院走動,所以剛才那一幕,觀眾還是有兩個的……
缺月抬頭掃了一眼,那兩個人便慌忙裝作什麼都沒看見的樣子走開了。
缺月按部就班地拴好了馬,回房間,關好門,坐下,才開始繼續沉思,沉思,再沉思……
(親了!親了!!——啊哈哈哈哈~想當年新月的時候十四萬字才跟一個非男主啵了一個,這次九萬不到就親上了……)
然而阿笛的這一“壯舉”,仍然在衣莫染三人回來之前便已經傳開。八婆柳稚一聽便捶胸頓足,怪自己買馬遲了沒能儘早趕回來,讓衣館主快到手的媳婦就這麼被人搶了。忽而精神一陣,抓住衣莫染的衣袖——“館主!現在還來得及!快去搶回來!”
衣莫染淺淺一笑,“不必了,已經沒有我什麼事了。”
“館主!不能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織錦姑娘又沒答應笛公子呢,他們兩個認識得最早,要有什麼也早有了,估計織錦姑娘對他沒什麼意思,您一定不能放棄!”
衣莫染揉了一把他的頭髮,搖搖頭,淡然一笑道:“你還小。即使缺月之前對阿笛不曾有過動心,但只要他有所表示……其他的人,便沒有什麼機會。看來我也只能放棄了。”
柳稚聽不懂,只能留心著衣莫染的神情,卻也看不出他的情緒。是微微有著失落,還是無所謂,著實難以辨清。
一直到晚上阿笛都沒有露面,還是小廝去通知衣莫染,他才知道阿笛正跑在廚房裡抱著酒罐子反省。他只擺了擺手,說聲:“隨他去。”所幸他還沒有跑進酒窖裡反省去。
而另外一邊的酒窖裡,阿笛乾脆一罈酒舉過頭頂,當頭澆下。
——他做了什麼?一邊嘴上說著如果織錦喜歡,他便會幫她。一邊卻做這樣讓人混亂的事情——這也算酒的作用麼?他喜歡織錦麼?這似乎是從來沒有考慮過的問題。
只是……聽到龍琰那意味明顯的求親時,體內似乎有什麼東西,斷了弦,連自己的行動都莫名其妙起來。
這樣就突然跑掉似乎有些不負責,織錦現在恐怕也很混亂吧……突然間做了這樣的事,他不知怎麼面對織錦。她喜歡的,應該是衣莫染吧。卻因為他的舉動,而讓她日後有了顧忌麼。
他說過的話,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