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親眼看見最寵信的大臣一瞬毀於他手,今天,可萬萬不能再斷送一個兒子進去!
鬼面暗暗地冷笑了一聲,在主子的大事兒沒辦完之前,他是不會對任何人出手的,上一次的那個大臣就足夠讓主子費心神了,這一次他可不敢再那般衝動了。
幕林還想說些什麼,可看可汗的態度如此堅決,唯有忿忿的退了下去。他這一走,整個王帳也就只剩下他們三個人了。
幕福目送著幕林走遠後,這心間才算微微地松下口氣,鬆口氣的同時,原本的那分怒意便是愈加明顯了。
“就是這個價了,顏公子自己考慮吧!你若不要,明個兒楚國的人也是要來看貨的!”幕福實不想再跟那小子糾纏,非常堅定地撂下了話兒後,抬步就想出了門去,可顏如玉豈能讓他如此順暢?
“如果三千匹戰馬是這個價兒的話,我想問問,一個可汗的位置又值多少錢呢?”顏如玉此時也起了身,言語之涼竟生生地讓幕福止住了步子。
☆、第十六章 行動開始
顏如玉並沒有給幕福任何說話的機會,僅是頓了頓餘音,突地冷峻道:“別忘了你當年是怎麼求我的!若跟我談價錢的話,你應知我殺手門提一個人頭要多少錢!倘若真要算賬而行事的話,就算你賣掉整個牧餘你都還不清當年的人頭帳!”言畢,音調又急轉平緩,道:“可汗不妨考慮考慮,我七日之後還會再來。”
此時就連嘴笨的鬼面都悶不住了,緊接著主子的話若有似無地說道:“主子,要不要我去通知一下清風算算賬?”
顏如玉驚訝地看了一眼鬼面,滿載著‘孺子可教也’的神色;後,淺笑未語,故意慢悠悠地從幕福身邊走過。
直至出了牧餘的地界許久,顏如玉才喝令下馬,道:“先休息休息。”說完話,顏如玉直接找了一處樹根坐了下去,隨手拾出水壺暢快地灌了幾口水。
鬼面勒住韁繩怔了片刻,回過神後,漂亮的一個大邁後竟腳底一滑,‘嘭’地一聲摔了下去!
顏如玉喝水的動作一滯,‘噗’地將嘴裡喝剩的半口水噴了出去!一雙鳳眸彎起了一抹弧度,櫻紅的唇點滿了幸災樂禍!
鬼面趕忙從地上爬起來,走到顏如玉的身邊坐下,禁不住地嘀咕道:“哪有那麼好笑……”
雖顏如玉的話音裡不帶一丁點的情緒,可鬼面到底是明白的。上次毒物傷了眼,疼且不說,目前視力仍舊模糊不堪,雖過了數日,可也只是比中毒那日強了那麼一丁點罷了,至於方才在牧餘,那完全是小心翼翼地走路。
顏如玉隨手將藥瓶扔到了鬼面手中,繼續喝水,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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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漸升西空,本應熱鬧的城鎮早早就挨家臨戶地熄燈歇息了;誰都知道,這不是他們乏了、累了,而是怕了陸雲瀾這兩兄弟,只要這倆人還在鎮子上,誰敢沒事兒在大道上遛彎?那不是找死麼!可想著這些的同時,他們也為那倒黴的酒樓掌櫃祈禱,祈禱他能活到明天。
而顯然他們想多了,在這個名做‘故居’的小酒樓裡,伊竹一行人吃飯吃的是極其沉默的,極其勾心鬥角的,極其有風度的,甚至連喝了一下午的三個男人都沒大著嗓子說上一句話!
凝楓是不勝酒力的,所以任是誰勸也愣是沒喝一杯酒,元末再三地敬酒,凝風皆是一句:‘你應知我為什麼不喝酒’來回應。
元末就算心裡再想把他灌醉,也只好尷尬的將酒杯轉向,去陸雲滄那找回點面子,反正陸雲滄是絕不敢不喝的!
陸雲瀾是不顧任何人的,仍舊黑著臉陰測測地打量著伊竹,也不知為什麼,直覺總是在告訴自己,這個人很危險,必須要防備!
“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告辭。”伊竹見夜色已深便起身告辭,畢竟今晚她還有別的事情要去做,況且算算時間,妙清也差不多該回來了,自己可是一刻也耽誤不得的。
元末本來再跟陸雲滄喝酒,可一聽伊竹的話兒,俊朗的面容不動聲色地變了一下,可這個表情消失的太快,就算專注於伊竹,也是沒能發現那個略帶不甘的神色。輕撂下酒杯,鳳眸悠然打在了伊竹的臉,道:“別急著走,我來這兒也是有點有趣兒的事兒想跟你說。”元末忽的陰險一笑,一字一頓卻又輕若無聲地說:“關於‘九’的故事……”
伊竹腳步沒停,可神色卻是微微一顫。
這一幕看的凝風有點沉默,雖不知那個‘九的故事’是什麼,但他可以確認一點,母后這會兒是不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