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緩捲起衣襟,兩側手腕上儼然有數十道紅痕,不難看出,那是人抓過的痕跡。
伊相看在眼裡疼在心裡,那一道道紅痕就如一把把尖刀,刀刀割著他的肉啊!
伊秋水看了看道:“姐姐,為了救你自然要拉你了。”
伊竹撂下衣襟又道:“喔,可那碧湖素來以水色碧綠聞名遐邇,且我當時處在幾米之深,你們又是如何看見我殺人的呢?這一點,我們現在也可以回去試驗一番。”
伊秋水臉色有些蒼白,她沒想過她會如此咄咄逼人,本以為這次也跟過去一樣很好對付,看來,不是那麼輕鬆就能對付過去了,她悄悄給婢女小櫻遞個眼色,小櫻會意後連忙閃出了正堂。
“還有,你認為我有那個力氣一夕之間殺了八個人麼?”伊竹冷漠的聲音中沒有一絲情緒,有的只有咄咄逼人的涼寒。
伊相看她的目光中散著笑意,這個女兒,終於忍的夠了,終於爆發了。他從來都知道大女兒是最聰慧的,可偏偏大女兒也是最善良的。過去水兒三番五次陷害,她都是委屈的同時險險躲避,今日這幅摸樣,怕是要與她們劃清界限了!看來,不必自己插手,她也能應付的了,除非……她來。
李大人看完這場戲心裡已有了計較,可是還有幾處不清不楚,他不由問:“本官記得那水榭的欄杆及腹,你怎麼會摔進湖裡呢?”
伊竹冷睨了下臉色有些蒼白的常藍兒、顏如欣,回身頗為委屈:“回大人,當時小女不慎摔倒,不小心將文之哥哥的玉佩順到了湖裡,藍兒妹妹叫我去撿,奈何小女天生懼水,藍兒妹妹一時生氣,就與七殿下合力將小女投到了湖裡。”
當真相娓娓道來時,伊相只覺陣陣心驚,女兒當真是天生懼水,她小時候可是親眼目睹了她的娘……溺水而亡……
李大人凝視了下其餘四人,真相昭然若揭,可他卻不敢去揭,那常文之乃是國中大戶,家中金銀不計其數又是黑白通吃,如今連當今聖上都要禮讓三分。而相府二夫人更是叱吒風雲的女子,論朝堂上還要比自己官高一階,七殿下,更是不敢開罪了……
想自己清廉數十載,今兒卻也要委屈這女子了,他嘆息道:“本官認為此事與大小姐毫無關係,那八名小廝顯然是另有原因溺死湖中,就此結案吧!”
話音未落,從門外傳入一動聽之音:“慢著。”
隨著話音,一錦衣夫人踏入門中,雖已年近四十,可摸樣卻如二八娘子,粉撲撲的面頰略施粉黛,更印的那膚色越發水嫩,秀麗的眉目中更是流轉著溫柔可親。
這位就是那女人中的佼佼者――二夫人周雨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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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她有瘋病
李大人一驚,心裡不由怪責她早不出來晚不出來,偏偏結案的時候出來,雖心中不願還是笑著起身相迎道:“學士大人有何指教。”
周雨露極盡禮數地請起李大人,臉上滿是端莊的外交笑容:“李大人何須多禮,本官前來也是覺這案子有疑。”
李大人心中更加嗔怪,莫非這女人認為自己辦案不力?
周雨露官場廝殺多年,自然知道他心中想著什麼,當即道:“大人不要多想,先聽我說完話。”後輕移蓮步走到伊竹身旁,溫柔地拉起她的手:“竹兒,二孃也是為了徹底洗清你的嫌疑,你可知這件事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不說別的,咱這相府可叫人抹了黑了,如今一群百姓在門口叫囂,二孃也是為了還你公道!”
打她一進門,伊竹就已閃過不計其數的記憶,那記憶中除卻恐懼還有不屑,真不知過去的主人是如何在這相府生存下來的,不止有個如狼的二妹,更有個如虎的二孃!她甩脫她的手,臉上浮起一絲輕蔑。說的冠冕堂皇,不過是想罪上加罪而後定罪罷了!
周雨露笑容一僵,先前聽小櫻說她變了還不大相信,此刻一見,果真與過去不一樣了。以前自己對她說這般話,她早就哭著鼻子連連道謝,今個,卻一把甩開了自己麼?顯然,那不悅的神色一閃而過,誰也沒看出她心裡的不適。
本就看你不順眼,你還如此挑釁,死也是你自找的!換句話說,今兒本就是為了置你於死地,誰讓你不會投胎,偏偏投胎到那個賤人的肚子裡呢?
周雨露莞爾笑道:“這孩子,竟還害羞了。”
伊竹瞪了她一眼,這是害羞麼?明明是鄙視加不屑吧!
周雨露完全無視她的無理,回身道:“李大人,我只是想將最後一點嫌疑洗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