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栓子。”老總管拍了拍他的肩膀,“想你當年還是個奶娃娃的時候,要不是小姐餵你吃了金烏果換骨洗髓……你今天就不會幫忘昔莊看大門,而是陪你娘在廚房洗菜。”
二者有實質的差別嗎?小栓子心裡其實很懷疑:一身高強的武功,在忘昔莊卻只能當個看門的,而且莊規明定:不需在莊外顯露武功(上回幫那些小孩子拾竹蜻蜓,總管再三囑咐不許他用輕功。真是把他折騰得夠慘!)。
“去吧,去吧。”總管揮揮手。
儘管有千個不甘,萬個不願。小栓子到底還是照著總管的吩咐去做了:誰叫皇甫家,特別是聽雪小姐對他們家有恩呢?
“等等。”兩個熱呼呼的包子揣到了他手裡,老總管斜著眼睛看了他一眼,“看著門,別讓他們進來就行。”
“明白。”收好包子,小栓子運輕功回到忘昔莊大門口,拿著個矮腳的破馬凳往被拍得砰砰直響的大門前一坐——邊吃包子邊繼續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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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了近一個時辰的門,可忘昔莊的大門還是如不動明王。
等候的人群開始騷動,騷動的結果就是各自使輕功躍牆而入!但很多人連牆頭都沒沾到就被迫落地——站在地面,視角的關係讓人看不清盤踞在忘昔莊牆頭上其實長滿了帶有堅硬毒刺的棘蔓。
僅有的幾個輕功卓絕的也沒好到哪去——提氣躍過長毒刺的牆頭才發現,外表可笑的忘昔莊內居然是一片汪洋的湖水,忘昔主屋如一座孤島般座落在湖的中心。連線主屋與所謂的大門的是一條綿延的船橋,巧妙的角度讓人只有從大門經過才能踏上。
忘昔莊主屋
獨自聽完全總管的說的情形,皇甫嶽人的眼睛深邃了片刻,反覆思量後,“準備飛鴿,讓心揚這個武林盟主發點話……算了,還是我親自去打發他們。”聽雪一家很快就要回她的世界了,他不想在這時候再出什麼亂子。
在一旁的鳳心玫看著全總管匆匆離去,“當初忘昔莊選址,你選這塊地就是知道會……”
“‘退出江湖’這四個字是個結實的遮風板,但要是遇上些個較真的耍橫的,特別是武藝特別高強的,這塊遮風板就會變成一片不頂事的窗戶紙。”皇甫嶽人看著他的妻子,“忘昔莊還沒徹底脫了儂月的影子,一些老江湖在閒談間往往無意中會漏出個一句:當初皇甫世家如何如何。今天的事不過是遲早的事,只是……”他的話頓了頓,眼神看向院中和他們的兒子隆珏彼此“切磋”著技藝的小荇,“人家不見得是衝著皇甫家來的。”
院中的小荇僅用一根小小的筷子就射斷了一柄鋼質的寶劍。一旁的隆珏似乎在小荇的指點下也拿著筷子試了試,但每次都是筷子斷!而常老搭著小荇的脈,一臉的匪夷所思。朔夜與聽雪也來到了院中,再看到兒子顯露的這一手時……那雙金色的眼中似乎也多了一點意外?
看著這一幕,鳳心玫的眼神中也多了一份瞭然。不知道怎麼形容心裡的這種感覺,她搖搖頭露出一個苦笑,“嶽人你說的一點也不錯。”
“什麼?”妻子的話讓他有點摸不著頭腦。
院中
朔夜修長的手指彈了彈鋼鐵的兵刃,“我不記得我教過你‘以氣斷刃’。”以氣斷刃必須有十年以上的內力方可修習。他從小荇六歲起教他內功,而今年……小荇才十四歲。
小荇執起一根細長而毫不起眼的竹筷,“‘以氣斷刃’?那是什麼東西?”竹筷如一道閃電般射出,只聽到朔夜手中的劍身發出一聲脆響!
“鏘!鏘!”斷劍落地!
“沒教過你的一種功夫。”看著整齊的斷口,朔夜盯著兒子,“你怎麼做到的?”
“用力學。”小荇看了看他美麗的母親:確定她臉色不錯,精神很好,“單用手,必要用很大的勁才能板彎一把鑰匙。但如果把鑰匙插入鎖眼,輕輕一折就會斷,折斷鑰匙的力主要來源於門而不是手——這是物理學上的巧力。”想了想他又補充了一點,“把沙礫放在玻璃上輕輕一揉,玻璃表面就會出現劃痕。從力學的觀點上來說那是‘點’,跟‘面’磨擦而造成的損傷。就像金鋼石刀切玻璃一樣,只要在玻璃上劃一條線整齊的線,就能輕鬆折下一整片堅硬的玻璃。
用相同的道理。先決定好目標的“面”與“點”,再運用‘巧力’調整射出物的角度,讓它……”
朔夜擺擺手,讓小荇不用再說了,“你什麼時候學會……你這一套的?”他的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