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有些興奮的是那些才從其它部隊轉過來的老兵.在他們的腦海中現在只有那份程家驥在開戰前許下的賞錢.對他們來說,替那個長官賣命不是打鬼子,自家能多得點實在的才是真的.
剩下的就是那些臉上夾雜著對戰場的恐懼緊張和少許的好奇的複雜表情的新兵蛋子了.
“起歌.”隨著值星官的聲音,軍伍中響起那首程家驥定下的獨立第一百旅旅歌.
“……君休問,男兒自有男兒行。
男兒行,當暴戾。
事與仁,兩不立。
男兒事在殺鬥場,膽似熊羆目如狼。
生若為男即殺人,不教男軀裹女心。
男兒從來不恤身,縱死敵手笑相承。
仇場戰場一百處,處處願與野草青。
他日殺上硫球島,屠盡日寇心中清.…….”
在這雄烈渾厚的歌聲中,一支支隊伍向不遠的戰場開去.
在這軍心士氣高漲的時刻,程家驥卻把於俊才叫到一邊小聲說:“記得每個連隊都暗中抽出幾個副班長副排長,用聯絡後續部隊的名義留運河南岸不要過浮橋.將來重建時也好有些底子.你早上就不要上去,讓邢副團長去.下午你再帶著新的部隊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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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臺兒莊“三日遊”的門票(中)
阻止了於俊才的想親自上陣的企圖之後.程家驥讓人叫來了一九九團的副團長邢玉生.
邢玉生原是川軍裡的一個營長,在淞滬會戰後期負傷之後被送到南京養傷.南京陷落後,在幾個老部下的保護下逃出南京.他跑到浙南投奔當時的第三戰區獨立第七團,因手下沒有幾個弟兄,只幹了個副連長.後來獨七團編入暫十六軍,邢玉生順理成章的就成了暫十六軍暫一七四旅的一個副營長.
此人在川軍劉湘的部隊裡混了足足十幾年,從一個十七歲的新兵蛋子混成了上尉營長.若是真論起打仗的次數來,在現在的獨立一百旅裡他要是說第二就沒有人敢認第一.
只是這個人有個毛病就是身上老兵油子的習氣太重,平常無論分配也做什麼事,都老是偷奸耍滑.不過這也不能怪他,川軍在四川打了二十年內戰.除了少數幾場慘烈的之外,大多數情況都是做做樣子,搞搞武裝和平集會.川中的戰事經常是作戰雙方出動幾萬軍隊,大戰幾十天,傷亡不足一千人.且打打停停,敵友變幻莫測,經常打著打著友軍就成了敵軍,敵軍就成了友軍.在這樣的軍隊裡混了十幾年,要是不成兵油子玻璃蛋這才怪了.
不過邢玉生在對日作戰中倒還表現得很有血性的,要不然也不會在淞滬會戰中身負重傷了.這次程家驥挑他來打頭陣,正是要用到他那油滑的作戰作風.
“這兩個營只要撐過今天早上,到中午我就讓別的部隊把你們撤下來.給我記住了,衝進去後,先是不管不顧的佔下一塊日本人控制著的地盤.接著就給我穩住了,不要再輕舉妄動.拿出你們川軍打內戰那一套,不要和小鬼子硬拼,就給我賴在那!”程家驥並不準備和日本人實打實的硬碰.在他看來只要自己手下的部隊能夠拖住日本人就夠了.至於收復整個臺兒莊,那還是等大反攻的時候再說吧.
“旅座,要是小鬼子攻得兇了,怎麼辦.”邢玉生問道.
“那就放棄正面陣地,在莊子裡和日本人捉迷藏.記住你們進去了主要目的不是收復那個莊子,那是第二集團軍和二十軍團的活.咱們要乾的就是拖住小鬼子,說什麼也不能讓他們佔了整個莊子.”程家驥不到最後關頭,可不打算把自己好不容易拉起了這點本錢,又給折騰光了.
看著邢玉生心領神會的帶著部隊進入了臺兒莊,程家驥這才帶著幾個衛兵掉頭回旅部前指去了.安排好這邊他就放心一點了,至於江豐的騎兵營,他倒是沒怎麼擔心.只要騎兵營來去如風,相信小鬼子就拿他們沒什麼法子.對江豐這個野心勃勃的下級,在軍事能力上他還是放心了.
還是在剛才一九九團下車的地方,高士奇和文頌遠帶著獨立一百旅的後隊已經在準備下車了.
文頌遠現在已經是堂堂的中校軍官了,又是一個團的團長,手下都有一千六七百人馬了.但是這個昔日的南安惡少,顯然還是缺乏身為一個軍人尤其是一個軍官的自覺.大戰當前,在火車上他居然還和手下的幾個營長在火車上好好的打了八圈.
也許是正因為他這個主官滿不在乎的樣子,影響了二百團的兄弟們.與一九九團的部隊的普遍的臨戰前的緊張相比.暫二百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