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身上徐州這座大兵營,一九九團的官兵們鬧事的可能性也並不大,程家驥完全可不必如此如臨大敵。說到到底這還是因為程家驥第一次幹這種排除異已的事,還很沒有經驗,有點太過緊張了。
“你贏了,可要不是你有個好姐夫,你也不會贏得這麼徹底。不過我還是很佩服你動手時的果斷,這一回合你勝得漂亮。”於俊才在被暫十六軍專門派來一個連計程車兵護送上火車前,在候車室對程家驥說道。
“本三兄,你最大的敵人其實就是你自己。要是不是老是想得太多,你我之間說什麼也走到今天這一步。”
對於使用這種手段強行整肅內部,程家驥心裡也是無奈的很。他很清楚,這樣一來不但獨立一百旅註定要損失一批優秀的中下級軍官。更重要的是,這會在所有的一九九團的官兵心裡造成會影響他們很久的心理陰影,也會在獨立一百旅內部種下很深的隱患。
雖然明瞭這次不流血的內部清洗所必將產生的副作用,得程家驥覺得自己另無選擇,這個時候不整理好內部關係,難道要等到非要流血不可時再來整頓嗎?
“有時候我還真得很羨慕文頌遠那粗人,他只要儘管拼命的廝殺就行了,憑你和他的關係他是什麼都不用想。可是我不行,從小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爭來的,從來沒有人施捨過我什麼,我也只相信自己。”
抽著程家驥遞過來的香菸,於俊才幽幽的說出上面的一番話。
“本三兄,就是你這種太強的危機感害了你自己。”
“你我總算是在戰場上共過生死同過患難,我求你一件事,我回暫十六軍去,這裡的這些人能不能有一部分留在這。”
指著坐在候車室外的站臺上的垂頭喪氣的十四五個自己的老部下,於俊才為他們開口求起自己的前上司兼對手來。他心時明鏡似的,這些人跟自己一起回到暫十六軍後,前程是不用去想了,人生前途也會是大受影響。
“本三兄,你真是一個處處為部下著想的好長官,不過很對不起我不能答應你。”
程家驥語調低沉的說,顯然這個時候他的心情也好不到那裡去。
“為什麼?一直不服氣你的是我,一直在戰事中處處想儲存一九九團的實力是我,你為什麼要對他們斬盡殺絕。你也明白這十幾個人中至少有一半是獨立一百旅最優秀的基層軍官。”
於俊才的情緒已經有了失控的跡象。他在今天之前,從來沒有想這個富家子弟出身的上司在整肅內部時會下這麼重的手,一出手居然用得就是斬草除根的手段。他一直以為在軍事程家驥是離不開自己的,他把程家驥長期以來對他的寬容,當成了富家子弟常表現出的那種懦弱。現在他總算明白了自己這個上司在必要的時候,不但可以對日本人狠,對那些一個戰壕的弟兄也是下得了狠手的。
“本三兄,看在我們在大王莊裡一起浴血奮戰過的情份上,我就跟你說幾句掏心窩子話。這次趕你和這麼多的一線營連排長走,我心裡也是很不好受。可為了讓獨立一百旅這支部隊能夠越來越強,我就一定得這麼幹。我的部下不能有人有搞小***的想法,因為我要搞一個大***,***裡有獨立一百旅的所有的兄弟!”
“這個***肯定只能圍著你轉。你還不是想當軍閥,和我不是一樣,只不過你的胎投得比我好點。”說完這句話,於俊才用嘲諷的目光打量著穿著少將軍服程家驥。
“我就是想當軍閥又如何。從你認識我到現在,什麼時候我在和日本人作戰戰場上想到過儲存實力,什麼時候想過避戰。本三兄你敢說你從來沒有這些想法!我程家驥敢指天而言,我以前不會有意避戰儲存實力置抗日軍事於不顧,今後也永不會作出如此行徑。你本三兄敢嗎?中國之所以會有今天之積弱,就是因為象你本三兄這樣的把自身的沉浮看得太重的舊式軍人太多了。”
也許覺得自己說得有點過份了,程家驥並沒有接著這個話題說下去,而是大步的向候車室外走去。臨走出房門前,程家驥把一張五千大洋的支票放在了桌子上,那是他給於俊才他們這些人的程儀。
走出徐州車站,程家驥的心情很壞,在戰場上明刀明槍的廝殺他已經能夠習慣了,但是象今天這樣的袍澤之間的內鬥,他還是很不適應的。
他不知道自己今天的所做所為是對是錯,他只知道要是不這樣做,那獨立一百旅這一支部隊就很難在殘酷的戰爭中生存下去,又更談不上發展了。
鬱悶之下,程家驥也不回徐州大酒店了。他坐上馬車,直接在馬三寶和一個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