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老二,眼下還到你上陣的時候,這仗指不定打成什麼樣了,來日方長嗎!還是從你部先抽一個團,讓馬思遠帶著去。”程家驥在用眼神徵詢過錢紳的意見之後,做出了不可更改的決定。
“馬副旅長,你帶上去的這個團要多帶些自動火器和小炮,步槍就不要扛那麼多上去了。除了狙擊手之外,其它步槍手儘量幫著多帶些自動火器的子彈上去。我再把師警衛營給你帶去,他們的衝鋒槍多,你上去的動作要快,要快!你部上主峰後不要對日軍發起衝鋒,就依仗著火力給我狠狠“欺負”小鬼子。把鬼子打下去之後,你們就馬上撤下來,主峰上堆得人要是多了,只能成日本人的炮靶子!”
程家驥把安撫文頌遠的工作交給了錢紳,他自己則直接對跟文頌遠一起來的馬思遠佈置起任務來。
獨立一百師的這個團上去時,日軍在山上的兵力已經增加了一個大隊。主峰上中日兩軍的火力對射已經進入了白熱化階段。不比早就有準備的日軍,中**隊的子彈經過一個多小時的對射之後,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為了節省子彈,中**隊不得不把射擊速度減下來。中**隊的火力一減弱,日軍自然就在火力對射中佔了上風。現在局面已經和剛才反過來了,現在是中**隊憑著居高臨下的優勢在死撐。
“給我往死裡打!”正在危急時馬思遠的部隊上來了,他們的加入使中**隊的火力立刻強了不止一倍,
經過長時間的緊張的高強度對射後,無論是在體力上還是精神上都已是強弩之末的日軍,那裡還經得起這麼兇狠的火力的“摧殘”。就是日本人的兵再多些,也架不住獨立一百師的這支部隊的五六百支衝鋒槍瘋狂掃射和幾十門六零迫擊炮和擲彈筒的集火轟擊啊。
“請求炮火掩護,我們撤!”眼見勢不可為,兩角業作大佐果斷的下達了撤退命令。
“大佐,我們還可以在這裡堅持。”一個日軍中佐對大佐的決定有些不以為然,在他看來,日軍花了這麼大代價才能賴在山上,現在撤下去不是前功盡棄的嗎!
“八嘎!現在不撤,難道拖到天黑讓中國人趁夜摸過來把我們的頭都割去。”兩角業作大佐在說這句話的同時,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上那道傷痕,那是六年前在喜峰口中**隊夜襲時給他留下的令其終身難忘的“禮物”。
當時還是一個少佐的兩角業作要不是躲得快,早就身首異處了。從那以後,兩角業作就有了一種對於戰場上的夜色的恐懼,讓他在晚上和中**隊打交道,他是死也不肯的。
日軍在撤退時的表現還是很不錯的。日軍憑藉其訓練有素的兵員和相當優良的戰鬥素質及精準的炮火掩護,硬是從中**隊的眼皮底下撤了下去。
主峰上同樣傷亡慘重的中**隊既無心也無力追擊,除留下一部在主峰上挖掘掩體並監視山下日軍動向之外,其它大部隊為避免被日軍的炮火殺傷也都撤了下來。
主峰上的日軍一撤,攻擊側峰的日軍也撤了下去。
從望遠鏡裡看到這一幕,神經高度緊張了一天的黃中將心裡一鬆,頓時跌坐在觀察所的椅子上,他在心裡如釋重負地感嘆道‘這一天真***長!’
( )
第三十四章 浴血富金山(六)
自古以來領兵打仗的將軍們在打完一天的血戰之後,最常幹一件事是什麼?是指點江山壯懷激烈;是在傷兵中穿行,慰問每一個英勇負傷的將士;是與部屬挑燈夜談如何大破頑敵;是為陣亡的將士舉行莊嚴的喪禮;
如果你的答案是上面這些,那就錯了!
自古以來,將軍們血戰一天之後十之**要做得第一件事情,就是統計自己在這一戰中損失多少兵力,手下還有多少部隊。
在大多數時候,一個成熟的將軍就和商人是很有相通之處的。軍隊就是一個將軍的本錢,他用這個本錢是博取他心中的萬世功名或是千秋霸業又或是守護他自己的理想與追求。一個將軍對於他的部隊要是不愛惜的話他就不配做一個將軍。
九月十七日晚八時,暫編第十八軍軍部會議室,就是上次開會的那個小山村裡的宗祠。
“第一梯隊今天參戰的共有五千五百人,陣亡約一千二百人,重傷九百餘人,輕傷一千五百多人。共計傷亡約三千六百人。”邱副參謀長很“榮幸”的擔任了本次軍事會議第一個議題的主持人身份,由他來宣讀今天這一天的血戰打下來後暫編十八軍的傷亡統計數字。
第一梯隊實際上就是以獨立九十七旅為主體,由在坐的暫編十八軍的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