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程家驥也就只能吃這個啞巴虧了。不過黃中將手下的手令程家驥定是要逼著他當場掏出來的。程家驥算準了黃中將是不會在這個當頭和自己結這麼個樑子。拋開兩人的私交不說,這樣一來,也只會逼著程家驥和他的獨立一百師徹底的倒向戰區司令長官,對陳上將那一系有百害而無一利,反倒是此時黃中將亮出上峰的手令的話,很能給人以此事是黃程二人合謀的感覺。
事情雖然是這樣,程家驥還是非得逼著黃中將現在出示上峰的手令不可,這當眾唆使部下擊傷中將師長的罪名可不是鬧著玩,若沒有上峰的手令撐著,程家驥也要背上不小的干係,這兩害相權也就只能取其輕了。
“查第五十六師師長鬍俊泉縱兵擾民,其對部下所犯罪惡負有不可推卸之責任。罪證確鑿情節惡劣,著命第暫編十八軍軍長黃持將其撤查辦,送交軍事法庭。如有反抗,罪加一等。五十六師師長由該師副師長谷國雄接任。民國二十七年八月三日。中正。”
程家驥料的很準,黃中將思之再三還是當眾宣讀了那份由“老頭子”親自簽發的手令。
有了這把最高當局授予的“尚方寶劍”,程家驥和他的部下先前所做的事情就都可以自圓其說了,也不會有人再去找這其中的破綻。
畢竟誰也不會去為了一個已經被撤職查辦的老中將,去得罪一個正如日中天,頭上還戴著抗日名將的光環的青年少將。
剛才錢紳開那一槍時,程家驥心裡明白大局已定了,錢紳能再回到二樓那一樓的那些胡俊泉帶來的衛兵一定已被一槍不放的解決了,黃中將又已宣讀了對胡俊泉撤職查辦的命令,自己也是時候該走人了。
“培民兄,內人暈過去了,小弟就先後辭了,兄弟會派人配合軍部的行動的。”抱著不知何時已暈了過去的吳少君,程家驥走出了兩樓包間。
當吳少君醒過來時已經在車上了,她一睜開眼睛就透過車窗看到車子處面到外是如臨大敵計程車兵,再一回頭才發現自己正以一種很暖味的姿勢躺在程家驥的大腿上,這一發現頓時羞得她滿臉通紅。
吳少君剛坐起身來,車子卻停了下來,一個人從車外對車裡的程家驥說道:“程老大,不是說咱們不參合胡俊泉的姓黃的事嗎?怎麼剛才老錢又派人來傳達你的命令,讓我把城裡的五十六師的便衣隊全揪出來一個也不要放過。這怎麼回事啊?”
這個聲音吳少君很熟正是文頌遠的聲音,為了怕兩人發現好已經醒過來了,吳少君忙又閉上的自己的眼睛。
“事情有變化,你大嫂橫插了一腳進來,詳細的經過,我過後再跟你說,你現在任務就是把城裡凡是五十六師的人都給扣起來,不能讓一個人出城,這可是急務你一定要給辦下來。還有你派一個團會同軍部派出的部隊去西郊監視五十六師的部隊,老邢已經在那了,你這個團暫歸他指揮,快去吧。”程家驥這個時候那裡還有時間與文頌遠細說根由,這回他可是把胡俊泉給得罪慘了,事到如今一點翻身的機會都不能給胡俊泉留下,要不然五十六師的部隊鬧起來這事如何收場還難說的很了。只有今天晚上配合中央軍把五十六師的所有部隊全掌握住了,才能絕了胡俊泉的東山再起的念想。
吳少君聽完自己的名義上先生對文頌遠的交代,她終於明白了一件事情,就是今天的一切程家驥早就知道了。而黃中將掏出那份手令(她緊張過度後猛然放鬆導致暈倒前,已經看到黃中將掏出了手令正要念了。)也是早就準備好的。
吳少君本來就是一個冰雪聰明女子,只是涉世未深再加上一腦子的正義感,才會有時做事顧前不顧後。她這一思前想後,對這種事情的原委也就猜了個**不不離十 ,心裡已明白過來自己這回是給程家驥惹了個大麻煩的吳少君,在心裡對程家驥不由得充滿了愧疚。可當她回憶起適才程家驥挺身擋在自己和胡俊泉的槍口之間時的情形時,心裡卻是暖融融甜滋滋的。
“你醒,就別裝睡了。”
吳少君現在用的這種裝睡的法子,可是程家驥當年在幼稚園時犯了錯誤時就經常用的法子。他那裡會看不出。
“我今天是不是很蠢!”
吳少君現在突然覺得自己二十多年的驕傲不過是一場自我陶醉的夢幻罷了。
“那你自己說了?”
程家驥微笑著反問道。
“那你為什麼還要幫我!”
吳少君在說這句時的語氣已帶了點似真還假的嗔意。
“你說的這不是廢話嗎!不管怎麼說你是我老婆,你我在外人面前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