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上校對這位當年拔自己於行伍當中的老長官絕對稱得上執禮甚恭。他離開才不過幾分鐘,再回來時立正、敬禮一樣也沒少。且都每動作都是那樣地一絲不苟。
“報告將軍,穿插的隊伍安排好了。兩個尖子大隊加我的警衛中隊一共五百二十一人,這些人中三成是前些年退役的老兵。不過……”前面說得很流利,可說後來,朱上校就有些欲言又止了。
“有什麼話,你就說,軍人不要吞吞吐吐。還有你以後不必老是這麼多禮。說到底我現在只是個金礦主任。不再帶兵了,這就沒了軍階。這次純粹是回岑溪老家探家湊巧遇上這事。給你當個參謀罷了。當不起你這個民團總指揮一口一個將軍的叫著。”這番話若是別的什麼其它人說出口。鐵定是在生朱靜波這個老部下的氣了。但站在他旁邊地這兩個人都知道,言行如一、實話實說一向是這位老長官地個人風格。
“副座。這個就恕靜波不敢從命了。論軍階,您這個民國二十五年的中將,至少在廣西,沒人敢不認。論別地,要不是你當年地栽培、這些年地扶持,靜波一個泥腿子出身的大頭兵那裡有今天……。”
“靜波,說重點”要不是時下軍情緊迫,當年率孤軍守過南寧地陳主任還真做不出打斷別人說頭的事來。
“老長官,我手上有兵無將,想借馬兄這員悍將一用。wap..c n”朱上校把話挑明瞭。
“立功你去吧!記著,行動要快。”陳靖桓一鬆韁繩,馬立功這匹早在躍躍欲試的野馬立時就脫韁而去了。
“靜波,走,前面去看看去。”陳靖桓撐起放在樹下的一根做工考究的柺棍跛著腿向前走去,朱靜波忙上前挽扶腿腳不靈便的老長官,兩個人在幾個衛士的簇擁護衛下向前方小山坡走去。
與此同時,遲田等人所在的小山坡上。
為了滯沮這些已快到坡下的穿著五花八門,手上的武器也是千奇百怪的中國地方武裝,遲田已按照海村的建議把手下幾十個沿著坡頂已佈置停當,就等中國人自己撞上來了。
衝在民團的最前面是清湖大隊。蔣桂戰爭時就是桂系第十八軍的營長的齊鎮遠是這個大隊的大隊長。
雖說足有七八年沒有上過戰場了,可身經百戰的齊鎮遠當年在生死線俳徊時歷練出來的,那種無法用常理來解釋的對於危險嗅覺非但還生,且還馬上就排上了用場。
“全體臥倒!”
在坡上的彈雨傾瀉下來之前的那一剎那,齊鎮遠憑著直覺及時下達了這道挽回了最少幾十條人命的命令。
戰場上,講得就是爭分奪秒,行動快一步和慢一步,往往能導致兩種截著不同的結果。坡下的“獵物”們毫無先兆的紛紛臥倒,使得遲田精心安排的這一場旨在給對方的一個下馬威的火力急襲的效果糟透了。上千發子彈順著坡勢掃下去,僅僅打死打傷了十來個反應慢的半兵半民的民團士兵不說,還暴露了坡上的部分火力點的大致位置。
“把機槍給我。”機槍手出身的齊鎮遠摟著一挺很有些年頭了的加拿大機槍,在幾個動作幅度不大翻滾間就用打出了半梭子子彈,端掉了坡上的一個日軍火點力,打死兩個鬼子。眼見自己的頭兒的活做得這樣的漂亮,清湖大隊的兩百多號兄弟士氣大振,有幾個過於激動的民團士兵還半立起了身子歡迎來著。
“不想死的都趴下!”頭腦清醒的齊鎮遠並沒有趁勢發起衝鋒的意思,而是巴不得自己手下兄弟們會遁術。
小鬼子的火力報復來得極很快,快到那幾個半立起身子的民團士兵一個也沒能逃脫被中彈身亡的命運的地步。
“還擊!”清湖大隊的兄弟們憑著手中這些比對手落後了整整三十年以上的武器和日軍特工們展開了對射。
儘管民團計程車兵們打得很英勇,又在人數上四五倍以上於對方,可這場完全不是一個時代的兩軍的對射的結果卻是在未開始前就已註定的了。第一輪火力對射下來,雙方的交還比為九比一,也就是說了九個民團士兵的命換一個特工隊的鬼子,這其中還有以齊鎮遠這首的一批老兵託著底了,否則那就只能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了。
可就這個日軍佔了大便宜的交還比,兵少得可憐遲田也換不起。他的目的是拖住坡下這兩三千中國人,給有間大佐撤出戰鬥爭取到足夠的時間,而此刻的對手只不過兩三百人的一支隊伍。現在都打得這的樣“艱難”,等到對方的主力湧上來,那還得了。
遲田在心裡暗自後怕時,兩個大隊民團後續部隊次弟趕到。隨著雙方兵力愈加懸殊,遲田所部的壓力也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