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出身於威爾士的一個以恪盡職守為家訓的小貴族家族的斯特勞先生,既沒有在軍隊裡效力的經歷,也不是一個性格堅毅的人。於是乎,過分的憂心忡忡,便順理成章的嚴重傷害到了他的健康。好在,仰光倒是還有幾個醫術不錯的英國大夫,在住了整整三個星期的院後,被診斷為輕度憂鬱症的這位因虛榮心過強而在平時最喜歡聽別人稱他溫斯頓先生(與同時期英國首相同名)的中年技術型官僚,便被醫生告知他已基本恢復了健康。聽到這個訊息,被醫院裡到處瀰漫著的刺鼻的福爾馬林味折磨得夠嗆的斯特勞先生,立時跳下了病床,在謝絕了醫生讓其再留院觀察一段時間的建議後,他穿著斑馬服就興沖沖的跑回了家。這時斯特勞是不會想得到,短短几十個小時後,他就將會為沒接受醫生的建議而後悔莫及,而這種悔恨莫名也將伴隨著他走完自己的下半生。
緊靠著有二千五百年曆史的三百多英尺高的瑞達光大金塔的戴維斯高爾夫球場,屬於克倫威爾俱樂部所有。這家大半年前才開辦的俱樂部旗下的產業,除了這家高爾夫球場外,還有賭場、夜總會等等,總之凡是玩的他都經營,且還同時實行會員制和非會員制兩種制度。正是靠著靈活的經營手法和配套動作的新理頭,現下其已佔據了仰光娛樂業的半壁江山。仰光的“體面人”其實是很有限的,克倫威爾俱樂部的快速冒起,不可能不對那些老牌娛樂商人們產生衝擊。這些利益受到了損害的英國商人,便聯合起來攻擊克倫威爾俱樂部。他們要求政府取締這個俱樂部的一個重要理由就是這傢俱樂部的董事長雖是英國人,可它的董事中卻有幾個人是“來歷不明、疑似罪犯”的有色種人。一般來說,在被認為“觀念保守”的仰光,這種夾雜著種族主義情緒的惡意攻擊,是最容易湊效地,英國商人們不知用這個法子毀掉了多少竟爭對手。可這會。這些娛樂商人們卻未能如願。在本市那大腹便便地市長大人的極力庇護下。wap。1 6 克倫威爾俱樂部逃過了一劫。事後,從這位市長大人的情婦開地酒吧裡;傳出了克倫威爾俱樂部已將兩成的股份贈給了市長的“謠傳”。
光是這些當然不構成讓斯特勞先生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還對戴維斯高爾夫球場念念不忘的理由。
導致這一切只能是八月十五日在這裡發生的一些。讓他刻骨銘心的事情。
那天,是勞倫斯出院地第二天,幾個朋友為了慶祝他“恢復自由”,邀他到戴維斯高爾夫球場去散散心。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地緣故,又或是朋友們在“安慰”斯特勞,總之他那爛得一塌胡塗的球技竟來了個超水平發揮,連連重新整理了他本人地最好成績不算。還贏了不少彩頭。打到正午時分。又累又餓地一群紳士們,便想如往常一樣。去高爾夫球場那家很有些蘇格蘭鄉村風味地附屬餐廳先用過餐。然後回來再戰。而這次。一貫表現得很合群的斯特勞先生,卻沒有與他地朋友們同行。他放在背囊裡的一根平時都捨得不用的。在利物浦定製高階球杆不翼而飛了。
當斯特勞正在為自己能在草皮上看到那根心愛的球杆而深感慶幸時,託神經衰弱的“福”,而擁有的極度敏感,讓他發現自己落入了陷阱當中。促使勞倫斯得出這一判斷的依據很充分,在高爾夫球場裡遇上一個人、兩個陌生人那是偶遇,可要是被七八個人圍個結結實實了?恐怕任是再天真的人,都不會把事情想得那麼美好了。更不用說,在突然冒出來的這些不速之客當中,還有兩個人的面板是黃色的了。每個仰光人都知道,做為全城唯一一座能允許白種人以外的人種入內的高爾夫球場,“戴維斯”也只在每週的星期三才會對有色人種開放,而今天是星期
斯特勞的反應不慢,他動作迅速的拿起的那根價值不菲的球杆,只可惜,對手那超出他預想太多的強悍,讓這位英國紳士自衛的企圖在轉眼間就化成了泡影。
下一刻,決心與實力不成比例的斯特勞先生,便被幾支有力的粗壯手臂仰面按在草地上,那樣子就活象一隻將要被強暴的小雞。
“斯特勞先生,我們沒有任何惡意,只是想跟您談談。如果您合作的話,我想我們的談話方式可以變得讓大家都會接受一些。”
對綁架者們會唱這樣過門,斯特勞並沒感到太多的意外,使他不可思議的反倒是是,向他問話的那個戴著金絲眼鏡的矮個子黃種人所使用的語言,法語,不僅是法語,還是純正的巴黎口音。要知道,英語真正成為全方位的國際通行語言實際上是二戰以後的事情,是做為美語去被推廣的。而在此之前,英語雖然也是世界上傳播得最廣泛的語種之一,但遠沒有後世的人們所想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