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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部分

上軍事法庭巖泉大佐的理智瀕臨崩潰了。

心裡雖同樣也大吃一驚。卻還能維持著鎮定自若的面具的丸山中將,在用厭惡、蔑視的目光挖了巖泉一眼後。便在一群參謀、衛兵的簇擁下向莊園的東南角走去。一種強烈得無以復加的好奇,驅使著丸山正吉要去親眼看看那些敢於以微弱的兵力突擊他的師團部的中**人們。

堀尾少佐沒有慌報軍情,戰鬥確實已經到了尾聲。這一點連哨樓中僅存的中**人們都心如明鏡,於是乎自忖與光榮的時刻近在咫尺的他們,唱起了二百師的戰歌《義勇軍進行曲》。

“……我們萬眾一心,冒著敵人的炮火,前進!冒著敵人的炮火,前進,前進,進!”在這激昂的歌聲、雄渾的旋律中所蘊育著的不屈與堅強,是那樣的能振奮人心、鼓勵鬥志,反過來也足以讓中華民族最兇殘的敵人心驚膽寒。。。至少,堀尾和他的部下們雖不知歌詞的含義,卻也聽得是手腳發軟,頭臉冒汗!

被部下們的頹廢、膽怯刺激得暴跳如雷的丸山正吉扯著嗓子命令道:“放火!給我放火,把他們燒出來!”

師團長的命令得到迅速的執行,十幾個日軍士兵拎著汽油,在身後輕重機槍、迫擊炮的掩護下,向哨樓撲去。

儘管從哨樓中射出子彈打倒了不少自動送上門去的日軍士兵,日本人還是把汽油澆到哨樓腳下。

熊熊烈火藉著風勢,很快便把小小的哨樓,籠罩在了滾滾濃煙當中,而哨樓裡的歌聲也伴隨著這濃煙烈火漸漸消逝了。

哨樓外張網以待,等著捉幾個活口給師團長過目的一個小隊的日軍士兵等了許久,卻沒等到一個獵物。

“堀尾君,我馬上要去主持師團部的轉移事宜,這裡就你來善後吧。”在這一刻,心知自己的打算已經徹底落空的丸山中將身心俱疲。

丸山正吉剛一轉身,從哨樓重新響起的一陣微弱且斷斷續續,卻極富震憾力的歌聲,便傳到了他的耳畔。

“我的家在東北松花江上,……那裡有我的同胞,還有那衰老的爹孃。九。一**一八從那個悲慘的時候,脫離了我的家鄉,拋棄那無盡的寶藏。……爹孃啊,爹孃啊,什麼時候,才能歡聚在一堂?!”

在中國生活了近二十年的丸山正吉其實能說一口很流利的中國話,而長期在關東軍中服役的經歷,更讓他能深切的體會這首《松花江上》的意境。那從一個民族的內心深處所發出的期盼、呼號、控訴,而他和他部隊現在所承受著的只是這種情緒在得不到滿足所轉化成的熾熱無比的復仇火焰!

日本列島會讓這把火給燒沉嗎?這場戰爭我們還有可能贏嗎?步履蹣跚的向主樓走去的丸山正吉在心裡捫心自問道。當然這種非國民言論,即便官居中將的丸山,也是萬萬不敢說出口的。否則,不用東京大本營下令解他的職,那些表面上對丸山還算恭順的少壯派們,也會紅眼來搶這個誅除軍賊的功勞的。

此時日本已是一個完全失去了理智的瘋狂國度!

日本是瘋了,可程家驥沒瘋,臥薪嚐膽了這麼多年的中國人更沒瘋!

就莫榮和他的四十一位兄弟全部壯烈殉國的時候,程家驥所親率的一個半營的官兵也潛到了日軍在城區的邊緣所設的下的封鎖線的邊上。在血火交織的戰場中學會了狠與忍的程家驥,在等待著,他等戴師長的部隊把日軍師團部附近日軍都引過去,然後再以迅雷不及之勢跳衝過去一拳把第二師團的大腦打他一稀把爛。

而為創造這個等的機會,那些沒有跟過來的部隊,正在向城裡日軍發起全面的攻擊了。可以想象得到,三個連對將近兩個聯隊的日軍,那將會是一場何等慘烈,又何等絕望的戰鬥!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而穿梭往來的一支支日軍巡邏隊,也在一次接一次的與程家驥他們擦肩而過。有好幾次日本人只要再前走上幾步,就能發現這支被寄與了太多的希望的中**隊,就能改寫同古會戰的結局。一旦提前暴露目標,程家驥所無選擇,只有提前發起攻擊,那效果可就兩說了。

事後每每回想起當時那種讓人不可思議的好遠氣,程家驥都堅信在那一刻,冥冥中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保佑著他和他的部隊。而這種力量是來自於南京城內的三十萬俳徊不去的冤魂,還是松花江底那一具具綁著大石的白骨,又或是炎黃血脈的列宗列祖,卻又不得而知了,或許是這其中他們都盡了一份心力吧!

當晚八點二十一分,望眼欲穿的程家驥終於接到了戴炳功親手起草的電文:“浩然,狼都到我身邊來了,快去掏狼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