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副處長,我很瞭解程浩然這個人,別看他生活上不大嚴謹,性子也隨和的很,可骨子裡的剛烈,卻決不下於張玉靈。你此去多半是要白跑一趟了!”對於出身雜途的程家驥竟如此的受最高當局的重視、愛護,戴炳功除了少許的驚詫外。更多地還是羨慕、惋惜。甚至還有一分連自己也沒能意識到地嫉妒,
對於戴炳功的有感而發。沈副處長本不必做答地。可是出於一種年青人身上或多或少總會有地愛炫耀地本性。他還是答了:“上面既然認為把程主任這個戰略長才犧牲在這裡。對抗戰大局來說是個無可彌補的損失。那走不走,就由不得他地個人說了算了。”
沈副處長的自信。並不會是盲目的,別的不說,單是他個人的身手、槍法,就遠不是常人可比的。就算是對上常年跟在程家驥的屠靖國,他也毫不怯陣。更不用說,沈副處長堅信在時下這種境況下,屠靖國等人未必就會當真跟他動手。不管怎麼說,他要做的可是把生的希望,光明正大的帶給程家驥和其身邊的人。
戴炳功正待要再說什麼,一個軍官一腳踹開半插著木頭門栓的房門。
密談中的兩位將軍都沒斥責這位急得臉都黃了的中校,他們心裡清楚,若不是十萬火急,就是再借此人兩個膽子,他也不敢以這種堪稱的極端方式闖進來。
“彭臺長?”認請來的是師部電臺的臺長後,不祥的預感潮水般的源源湧上了戴炳功的心頭。聽到戴炳功喝出闖入者的身份後,沈副處原本平和的目光突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銳利陰冷到讓身經百戰的將軍都會為悸然的,能讓人情不由自禁的想起山鷹的眼神。
“師座,同古城裡西指的電臺呼號於三分鐘前在發報給我方時中斷了!”電話臺長的呼喊聲所代表的意味,再是明白不過了。
“你知道他們最後這次發報的位置在哪嗎?”沈副處長搶上前拎著對方的領子逼問道。
“對方還沒來得及說。不過跟據前幾次的通報情況來分析,應該還在城西南角。”被迎面撲來的如山般沉重的無形壓力一擠,電臺臺長的頭臉上所掛著的豆大的汗珠,一顆接一顆的滴到地面上。
“戴副軍長,請你儘快給我安排,我們的時間不多了!這當子差事要是辦不下來,兄弟固然免不了要到號子裡呆上個兩、三年,您戴副座身上的干係怕也不小了。”深知沈副處長所言非虛的戴炳功慨然答道:“兩個連的步兵我從全師單兵戰力最強的搜尋營裡挑給你,騎兵給你一個加強連,戰車也是一個連。我現在就親自去辦,最多半個小時,你就可以出發了!
與此同時,在同古城西南角的一棟英式樓房內,一場短兵相接的戰鬥,剛剛落下幃幕。
“三寶,找上門的鬼子都解決了?咱們的人還剩多少?”已多年沒有親自上陣拼殺過的程家驥,對於自己時下的戰鬥水平之糟糕,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否則,在剛才的戰鬥中,他也不會沒有半點想要幫忙的意思了。
“軍座,都打死了,一共十四個鬼子。我們的人只死了六個,另還有三個負重傷的,其它人的傷都不礙事。麻煩的是電臺被打壞了。不過發報員只受了輕傷。聽他說修一修,電臺或許不能用。軍座,我看是不是還是把電臺帶上。”
“把電臺扔掉。還有,你立即去集合隊伍,我們要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裡。”儘管對與外界的聯絡也看得極重,可更看重兄弟們的生命的程家驥斷然命令道。
經過大半天走走打打、打打藏藏的混戰後,原來跟著程家驥一塊行動的兩三百人,連傷亡帶打散的,已銳感至了不到五十人了。相應的,人數少行動也就更靈活快捷,只幾息之間,他們就撤出了這個已經暴露的地方,去尋找下一個安全屋去了。當一行人才快速潛潛出幾百步,他們曾經棲身的那棟樓房裡就響起了一片零零星星的槍聲,緊接著,這陣槍聲便被三聲次第響起的巨響終結了。這支人員精幹的小部隊中所有人的都是腳下一頓,他們那會想不到這三聲爆炸聲是剛才被留在屋子裡的重傷員,拉響了手上的手榴彈與衝入房間的日軍同歸於盡了。
心中的悲慼,很快就被殘酷的現實所沖淡了。在僅僅停滯一瞬間後,頭尾拉得很長的這支隊伍又繼續以臨戰狀態,前進了。
說到底,戰爭其實就是在不斷的挑戰人們的生理、心理極限的同時,以死亡的方式,把不能適應的其的轉變的人,在第一時間淘汰掉的一種社會活動。
其實,象程家驥他們這佔了便宜後,還能從聞風而來的日軍的手指縫裡溜掉的,已是萬分幸運了。這幾天來,無數支中**隊的小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