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兒子,見他如此抑鬱消沈,他又於心何忍?再說自己也老了,若再如此堅持下去的話,要像柳老那樣享受天倫之樂,恐怕自己也等不了了。
敖士騏這一天回到姜家來向姜成濤報告公司營運狀況及最新的投資專案。
談完公事,敖士騏就想離開,但被姜成濤叫住了。
“士騏,留下來吃飯,別急著走好不好?”
敖士騏看著沙發上的姜成濤。他的頭髮又稀疏不少,剩下的也都灰白了,神情有些疲態,印象中的義父
精神抖擻地在商場上衝鋒陷陣,曾幾何時他也老了。敖士騏心想。
“好!”
“士騏,最近我想了很多,想了很久,我已經老了,不想再無謂地反對你和那個女孩在一起了,畢竟我們父子一場,我不想看著你這麼繼續痛苦下去,也不想你們因為我而遺憾終身……”姜成濤沉重但誠懇地對敖士騏說道。
“爸……你不再反對我們了?”敖士騏有點不敢相信。
“是的!你趕快去把那個女孩接回來吧!一個人在國外孤苦零丁的,真夠她受的了,對了!她叫什麼名字?”
“曉曉!爸!她叫曉曉!”敖士騏語調中有掩不住的興奮與感激。
終於畢業了,到這異地也整整三年了,殷曉嵐嘆了口氣。
那年從敖士騏那裡搬出來,殷曉嵐搬回原來住的公寓直到高中畢業出國前。她利用聯考完的那個暑假補習英文參加考試,申請學校,直到U。C。L。A。給她迴音,殷曉嵐才將要到國外唸書的計劃告訴大家。她辦好休學準備好行囊就一個人飛往美國了。
嶽朋問她為什麼國內有那麼多大學不讀,卻要到國外受苦。
殷曉嵐回答是想看看這世界到底有多大。
事實上,只是不能忍受知道敖士騏就在那裡卻不能看他和他在一起的痛苦。
殷曉嵐決定為自己和敖士騏的未來努力。
既然出身低是不能改變的事實,就充實自己讓別人不能看輕是殷曉嵐為自己所訂的目標,所以她才拋得下一切到這舉目無親的國度來。
今天是畢業典禮,殷曉嵐起了個大早,到門口拿了份中文報邊看邊吃早餐。忽然看到二叔殷賈的名字,原來是殷賈與人勾結詐騙某銀行大筆資金,事蹟敗露,遭到起訴,罪名成立。
事隔多年再想到二叔,殷曉嵐已沒有恨的感覺,只是覺得他有點可憐,怎會弄得自己如此沒有尊嚴、如此不堪呢?
殷曉嵐不再理會這則訊息,看完報紙,開始梳洗打扮。雖然臺灣的朋友都不會來,因為殷曉嵐根本沒和他們說日期省得他們麻煩,可是,畢業典禮還是得參加,而且要穿著學士服帶著學士帽對校園做最後的巡禮。
好不容易典禮終於結束了!殷曉嵐將學士帽摘下來,因為實在有些悶熱。
到校園逛逛,吹吹風好了!
殷曉嵐漫無目的地走著。
士騏,我畢業了!你知道嗎?
你好不好?
殷曉嵐踢著腳下的石子。
我不好,沒有你我怎麼好的起來呢?
這裡的日子讓我更想你……
可是……唉!她長長地嘆了一 口氣,有些心酸。
當殷曉嵐將低著的頭抬起時,看到不遠處有個熟悉的身影,那個讓她牽腸掛肚、魂牽夢繫的身影,竟然出現在這裡——美國洛杉磯。
不可能,一定是自己眼花了。殷曉嵐懷疑地眨了眨眼。可是這個人越走越近,臉上還帶著讓自己最難忘懷的笑容。是真的嗎?她不敢相信。
“曉曉……”敖士騏走近喊著她。
“士騏,真的是你……”她手中的學士帽掉落在地。
“曉曉,跟我回去好不好?”敖士騏壓著內心的激動說著。
敖士騏看著殷曉嵐的臉,她瘦了,一定過得很辛苦,但仍是當年的樣子,絲毫沒有改變。
殷晚嵐點點頭,眼淚又流了出來。因為她真的好高興。
敖士騏將她擁入懷中,她也緊緊地回抱著敖士騏,這一刻,他們發誓不再放開對方,永遠不再離開對方了。
風輕輕地吹著,雲淡淡地飄著,他們就這樣擁著上身燦爛的陽光,將他們的身影映在夏季洛杉磯的晴空下。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