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一大波桓軍從早已挖好的深溝中湧出,瞬間竟陵城外已是火光一片,擂鼓聲震天。
燕軍的鐵騎在向桓軍奔去時。卻發現馬蹄下有一道被稻草掩蓋的鴻溝,凡奔過的戰馬無不落入鴻溝之中,燕軍的前三排鐵騎已紛紛落馬,人仰馬翻
於共濟與範吹雪剎那間明白了緣由,二人速回至慕容鉞身邊,驚呼道:“殿下,不好,我們中了桓軍的埋伏!”
“殿下,他們在竟陵城下挖了兩道深溝,一道藏兵,一道攔截我軍,可見其心之歹毒呀!”範吹雪邊惡狠狠地盯著勢如破竹的桓軍,邊嚮慕容鉞彙報。
而在後邊指揮的慕容鉞此時也看到了從壕溝裡湧出的桓軍,心知自己已經中計。面色霎時鐵青。不過他依舊不動神色,他深知身為一個主帥在任何時候都不能將自己的憤怒表現出來。正當慕容鉞心裡還在做盤算時,東西兩邊各奔來一名哨騎。
“殿下,不好啦,我們東邊的陣型已亂,高熾借東風用火搶攻李道林將軍,如今李軍潰散,衝散了我們計程車兵!”
“殿下,凌恆帶著大隊人馬從西邊攻來!”
兩人話音一落,範吹雪和於共濟已是驚恐萬分,大汗淋漓。驚恐的不單是自己已經處在桓軍的包圍之中,更重要的是,他們的主君還在這裡,他們兩個死不足惜,但是主君卻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損傷。
“殿下…”
“殿下…”
二人對視了一眼,均看到了對方的焦急與決心。是的,無論如何,他們得護送慕容鉞回到大營。
慕容鉞不甘地望著竟陵城,此刻這座城似乎已經活了起來,可他今日兵臨城下,卻連主人的影子都沒看到。
“撤!”慕容鉞最後從齒縫中擠出了一個字。
範吹雪和於共濟聞聲,立即高喊道:“將士們,撤…。。”於是範吹雪護送慕容鉞朝著北邊退去,而於共濟負責斷後。
“賊將休走!看我取你首級!”
這時,一黑甲猛將從桓軍的陣中奔出,帶著桓軍朝著慕容鉞退去的方向攻來。
“你是何人?”於共濟怒喊道。
“我乃大桓寧朔將軍郝戰威!無須多言,快快下馬受死!”郝戰威提起長矛便向於共濟刺去。
二人遂在陣中鏖戰起來,不過於共濟無心戀戰,與他鬥了幾回,便隨著慕容鉞的大軍撤去。
隨後郝戰威與從一邊夾擊而出的鍾甫雲一道追擊燕軍而去。
與大洪山西側如火如荼的戰事相比,大洪山東側隨郡一帶,雙方一直打得不溫不火。因地形的緣故,皇甫秀吉與龔士元一直不敢猛攻。接連幾日,皇甫都是咬牙冒著死去大幾千戰士的情況下,一步一步逼退邱少平的防線。
當皇甫秀吉與龔士元聽聞西邊已經大舉進攻竟陵時,他們也連夜向隨郡發動猛攻。皇甫將軍領著大隊人馬在前線攻擊,而龔士元則帶著兩隊人馬在兩側排查,以避免敵人設伏。
隨郡的戰事終於有了起色了,可是龔士元卻驚駭的發現,在自己的身後,突來了一大批桓軍人馬,正朝燕軍後側突襲而來。當然,給龔士元一個馬後襲擊的正是江州大將徐亮。
隨郡一頭的守將見後方有桓軍的襲擊。遂信心大增,從兩側夾擊困在大洪山與桐柏山之間的燕軍。一直立在隨郡城頭的沐簫和也順勢讓手下的褚玉堂帶著一萬人馬出城攻擊。
雙方的戰士殺紅了眼般,拿起戰刀向敵人砍去。經過多日的相持,大洪山與桐柏山的山谷中,今夜終成了一片修羅地獄。
然,皇甫秀吉就是皇甫秀吉,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越是這樣激烈的戰事,越能激發他心中的戰鬥豪情。正當龔士元一心在西北一側開啟缺口欲退回廣昌時,皇甫將軍一聲怒嚎,當機一刀。一舉砍下了幾名桓軍。只可惜。他越戰越猛,卻不知危險將至。
號稱大桓軍中第一射的辛佐,此刻正隱在山頭一側,拉開長弓。正對著皇甫秀吉。待他準備好後。突然“唰”得一聲,一箭離弦,朝著皇甫秀吉射去。
“啊…。。”撕心裂肺地一聲嗷叫。迴盪在深夜的山谷之中,震碎了所有燕軍將士的心。
與皇甫秀吉隔著幾隊人馬的龔士元驚恐萬分地看著那支利箭沒入了皇甫的臉頰。
“快,快,救皇甫將軍!”龔士元嘶聲力竭地吼道。
龔士元一邊讓將士護著已經痛得昏厥過去得皇甫秀吉撤退,自己則一路殺開血路,領著幾路殘軍從西北山嶺一帶向撤去。
見燕軍開始撤退,沐簫和遂卯足了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