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蕭墨琤真正意識到江梅才是他想要的共度一生的女子的時候,他內心便充滿著執著,此生非她不娶。
“外公,我非她不娶!”蕭墨琤定定地看著蘇晉,堅毅地說道。這是第一次蕭墨琤在人前表露他最真實的心跡。
蘇維信更是睜大了眼睛,皺了眉頭,正要出聲去勸說他,蘇晉對他揚了揚手,示意他不用著急,隨即對著蕭墨琤溫和道:“孩子,你的心意外公明白了,但是這件事外公還得考慮考慮…。”
蕭墨琤見蘇晉至少沒急著反對,心裡放鬆了不少,他心裡估摸著等後日蘇晉大壽,帶江梅過來,等他們見過江梅後,一定會被她的風采折服。就這樣蕭墨琤打著他的如意算盤,攙扶著蘇晉下閣樓去了。
而蘇維信則跟在身後有些發怔,因為剛剛蕭墨琤那‘非她不娶’的執著讓他想起自己的一段成年往事,當年自己似乎並不像蕭墨琤那番執著,如果當初讓父親設法執意將她娶回來,是否事情就會有完全不一樣的結局呢,但至少她現在應該還好好活著吧。
不過蘇維信細想似乎事情不是這麼簡單,當年她心裡眼裡都只有別人,她已經愛上了那個人,而那個人並不是經常與她一同遊樂的蘇維信。
蘇維信苦笑地搖頭,事情已經過去三十幾年了,為何自己還念念不忘?
大桓景熙十四年臘月二十三日是傳統的灶祭節,這一日不管是朝廷和民間均有大規模的祭拜儀式,每年這個時節蕭帝都會親自帶著百官祭奠灶神,為來年的風調雨順和百姓的飽暖無憂而祈福。
不過今年讓京城的百姓們津津樂道的不是今年的灶祭節如何盛大,而是大桓膏粱貴胄之首蘇家蘇老太爺的七十壽宴。大桓有兩個元老功勳,一個被封為太傅的裴巖,一個便是被封為太保的蘇晉。
不過相比裴巖來說,蘇晉在朝中的聲望更盛於他,如今裴巖因上次洛山之役涉嫌設計害死雲凌波一家而聲名大損,朝野都是礙著裴蘊而沒有過多追究。但是心裡隱隱都對裴巖頗為輕蔑。就連裴蘊自己也沒想到當年的事情是由裴巖一手策劃的,每每想起也如梗在咽。
因而蘇晉儼然已是大桓最德高望重的功臣,他的七十大壽可是讓人更為期待。百姓們當然並不全是在意他一個老頭子的壽宴,人們更在意的是一代高門貴胄的華貴氣派。
蘇氏一門美姿儀,蘇門子弟個個容貌出眾,氣質如華,蘇晉長子蘇維信少立高操,體清望峻,為時之良幹,而蘇維信長子蘇君逸更是清潤秀逸。被譽為京城第一美男子。其他幾位靚麗的公子也是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所以,京城的百姓們都在樂於談論蘇太保的壽宴。
二十四日一早,蘇家門外便掛滿了大紅燈籠,整個府內也裝扮得高雅華貴。雖然經過多日的料理。整個府內已經準備就緒。但是兩位管家蘇懌和蘇劭都立在偏堂,對著一眾僕人又仔細地囑咐了一番。隨後大批僕從魚貫而出,秩序井然地回到各自負責的區域去做最後的清點工作。
太常蘇維真因本居一清職。因而早早地就回了府,畢竟今日的壽宴可是他一手操辦,蘇維信期間也只是過問了幾句,一眾事宜都交予他處理。但儘管今日朝政繁忙,蘇維信也在午後便回到了府上。
蘇維信一進府內,便向蘇劭問道:“二公子呢?”蘇維信口中的二公子指的是他的長子蘇君逸,雖然在府外之人一直稱呼蘇君逸為蘇家大公子,但是蘇府內是所有子侄一起排輩,蘇君逸小於蘇維真的長子蘇白秋,所以府內一直稱他為二公子,再往下便是蘇譚和蘇維恆的兒子蘇杞。
駙馬都尉蘇白秋一直寡言少語,不愛外出,駙馬都尉更是一個閒職,所以他也落得清閒。不過比他更清閒的是蘇君逸,蘇君逸已經年過二十二,一不娶妻,二不肯在朝堂任職。凡是在京的日子,不是在京城各大坊閣聽音奏樂,便是在七皇子蕭墨珩府上與他的軍師東方湛一起研究樂譜,其實要提起論樂聽音,他的造詣在蕭墨琤之上,只是某人流連的地方多了,自然名聲也響噹噹了。而蘇君逸只是潛心在這些雅藝上,並無聲張之心。
對於蘇維信這個問題,蘇劭頗有些頭疼,整個府上最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便是這位君逸公子了,可沒辦法呀,老爺子一寵蕭墨琤,二寵蘇君逸,蘇君逸雖性情雅逸,但也不是一個好伺候的主,譬如眼下這關鍵時刻,便不見二公子的影。
蘇劭按了按頭穴低聲回道:“二公子好像有事出去了,還沒回來…。”說到最後聲音已經弱了很多。
“胡鬧!我平日裡是太慣著他了,去,快去派人把他給我找回來!”蘇維信一臉怒容,整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