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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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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混進洛陽

看著左豐頭顱落下,盧植心臟都停跳了一拍。

這左豐雖然肆意妄言,顛倒是非,心術不正,貪贓枉法,人人都想殺而後快,可其御使一職卻無形間成了保護傘,所謂兩軍陣前,不斬來使,更遑論是朝廷派遣來慰問之人。

石坤這一斧頭下去,自己倒是爽了,可麻煩也隨之來了。

左豐若不能按時覆命,天子必然猜疑,更兼有亂臣宦官十常侍伴其左右,加以微詞,恐怕真要下來治罪,盧植還頂不住。

路遠一聲嘆息,趕緊捲起營帳中鋪墊著的毛毯,將左豐整個人包裹了起來,一抬手,扛在肩上,淡淡看了石坤一眼,無奈地搖了搖頭,飛身出帳,處理屍體去了。

石坤這才意識到自己犯了大錯,當即跪伏在地,狠狠抽了自己兩巴掌。

“這是作甚?”

盧植趕緊將石坤扶住,他也能理解,畢竟都是過來人了,只能說這人的心眼太直了一些,出發點倒也不壞,年輕氣盛,難免有把持不住的時候,該著這左豐倒黴罷了。

“吾害了將軍……”石坤忍不住,眼中竟有淚水打轉。

“有甚害不害的,吾為將,當為麾下負責,左豐欺人太甚,斬則斬矣,不必再說。”盧植也是大度,更是名將,哪怕朝廷有所怪罪,相信憑自己往昔的功勞倒也不至於斷頭,大不了解甲歸田,坐擁山川碧湖。倒還算是善終了。

石坤抹著眼淚,言稱若有朝廷追查,自己必定一人承擔罪責,不給盧植添堵。

盧植笑罵:“八尺男兒,怎落淚輕彈?吾為軍中主將,左豐被斬,必脫不了干係,最次也是個監管不力,倒不如我把這事攬了,想必我盧植在朝中還不至於人人唾棄,但凡有一二權臣為某好言幾句,自然無事,汝可安心。”

石坤將信將疑,卻也不再言語。

路遠歸來,與盧,石二人商定,此事暫且壓下,待有人來查再提不遲。

次日,自是有人發現左豐莫名失蹤,軍中亦有議論聲起,路遠謂盧植曰:“此間事不可掩久,在天子使臣到前,必先建功一二,卻可有些許說辭。”

盧植應言,便命人將準備好的雞狗之血取出,準備攻伐張角。

路遠獻策:“我軍多日只圍不戰,賊兵必然疏忽,當下便可傳令軍中,令今晚三更造飯,五更出發,馬卸鈴,人去甲,趁夜突襲,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盧植聞言,大喜,謂路遠真乃用兵奇才。

當晚,盧植軍中一片悉悉索索,卻井然有序,撲滅了灶火,眾將士均輕裝上陣。

路遠為先鋒,率本部三千人,更兼有石坤在旁,夜渡小河,繞過丘陵,來到張角後軍糧草處,一聲令下,火箭漫空,以草為基,以風為助力,熊熊大火,瞬間鋪天蓋地。

火起,角軍大驚,人不及甲,馬不及鞍,匆忙應戰,卻被路遠一支殺入陣中,左突右闖,大殺四方。

路遠手持長劍,揮灑自如,更兼有天元火雷訣加持,來去若風,手起刃落,往往都是人頭落地,加有石坤執拿大斧,於亂軍中大開大合,威震四方,角軍一觸便潰。

天公將軍張角聽聞營外喊殺震天,這才從睡夢中驚醒,草率掛了盔甲,騎得戰馬,來到軍前,趕緊作起了道法,霎時間,漫天風雷大作,飛沙走石,黑氣翻湧,滾滾人馬,自天而下,兵卒困於黑氣內,被鬼兵圍住,難以脫身。

路遠雙目一閃,劃開手中一柄火摺子,朝空中一扔。

盧植得信,立刻命令麾下士兵從兩翼包夾,灑雞狗之血,配以道符,張角之法便破。

道法被破,路遠率眾往來衝殺,手中一柄長劍上下翻飛,如入無人之境,角懼,引軍退,盧植揮軍掩殺,繳獲兵械無數。角軍親信拼死殺出一條血路,護得張角周全,但經此一役,張角已有頹勢,相信不日便可攻破。

一戰報捷,路遠和盧植及眾將歡聚於帳中,把酒設宴,好不快活,瞬間沖淡了左豐的死所帶來的沉悶。

路遠心中暗付,怕是再過個一月左右,便可徹底拿下張角一支,到時建功立業,就算有過,最次也是功過相抵,左豐殺了便殺了,又有何懼?

可路土豪的想法還是太過於天真,不數日,事實就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沒有一絲徵兆,一隊大軍便從官路上過來,聲勢浩大,震耳欲聾。

盧植出帳檢視,正迎得一高頭大馬,其上乘坐一人,膀大腰圓,體格卻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