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知道邢漠北對她的心思不單純,一個人的眼睛是不會騙人的,這個男人看她的眼神永遠都是溫潤的,留戀的,那種眼神讓他有著濃濃的憎惡和危機感。
邢漠北神色凜冽的迎視著他,一字一句道:“你有把她當做你的女人看待過嗎?!你如果真當她是妻子,她現在就不會躺在這裡了!”
他邢漠北憑什麼說這種話?他和葉亦歡之間的事還輪不到一個外人來置喙!
凌南霄嗤笑一聲,眼尾陰鷙漸染,唇角揚起桀驁而得意的弧度,“那又如何?她終究是我的老婆,她愛的人始終是我!”
他也不知自己哪裡來的自信,居然敢這麼肯定的說她還愛著自己,其實他心裡並沒有面上表現的那麼淡然,在他的心底隱隱還有些沒底氣的,畢竟葉亦歡已經對他提了好幾次的離婚,他不確定她是不是真的還像以前那麼愛他。
可是他現在是在邢漠北面前,這個從商業競爭對手已經發展成了情敵的男人,他不能輸給他,無論是在哪一方面,他都要做那個勝者!
他的話果然激到了邢漠北,深邃的眸子裡有一瞬間的黯淡和落寞,他說的沒錯,縱是凌南霄再怎樣,他們也是夫妻,她愛的那個人是凌南霄。
但一想到她為他受的傷,為他流的淚,邢漠北的心裡就湧上了一股洶湧的怒火,他拉開凌南霄扯著自己衣襟的手,眼鋒倏然冷厲,下一刻已經一拳揮到了凌南霄的臉上。
他真的是替葉亦歡不值!這樣的男人,憑什麼讓她那麼好的女人死心塌地愛著!
邢漠北年少時就學過空手道,這一拳來的又狠又準,饒是精通散打的凌南霄再靈敏,也被他這一拳打得向後踉蹌了一步,一下撞到了牆壁上。
邢漠北理了理被他抓皺的衣領,居高臨下的冷睨著他,“我勸你別太有自信,人的心都是有承受度的,你一再的傷害她,總有一天她會轉身離開的!”
凌南霄蹙眉看著他冷哼一聲轉身離開,抬起拇指從嘴角一拭,竟抹下了血跡。
該死的邢漠北!
他看著邢漠北漸漸遠離的身影,起身走進了葉亦歡的病房。
她的雙眼緊閉著,黛眉難受的蹙起,高燒未退,蒼白的臉上仍然呈現著一種病態的潮紅,就像是一尊脫了水的蠟像。乾涸的薄唇上已經泛起了白皮,此時正在粗重的呼吸著,像一隻遊離了海水的小魚,沒有一絲生機。
被子蓋在脖頸底下,一張蒼白的小臉隱在枕頭之中,幾乎要隱形了。
他以前怎麼從來沒有發現她竟然這麼瘦弱,瘦弱到讓人不忍去觸碰,彷彿是一個玻璃娃娃,脆弱的一觸就碎。
凌南霄輕輕地走向她,拉開椅子坐在床邊,又抬手輕柔的替她拂去唇邊的髮絲,指尖碰到她的臉頰,高燒的溫度幾乎能灼傷他一般。
墨眉緊蹙,他的掌心撫向她的額頭,熱度驚人。
不是說已經打了退燒針嗎?怎麼還會燒成這樣呢?
這個女人究竟在搞什麼鬼!怎麼會把自己折騰到醫院裡來?而且還把自己折騰成這個鬼樣子!
他不知道自己此時是什麼心理,又疼又氣,又怨又酸,所謂百味雜陳大約也不過如此,各種滋味混雜在心頭,難過的幾乎能把人逼瘋。
他的手探入被子,尋到了她的手,繼而將她的手緊緊地包裹住,抵在唇邊。
方才邢漠北那一拳打得又狠又準,不僅讓他嘴角開裂,更是一碰就疼,可是她滾燙的手貼在他的唇角,他卻意外的不覺得疼了。
如果此時能有面鏡子,或許凌南霄自己都會驚異他自己的眼神,那麼心疼,那麼憐惜,還帶著濃濃的柔情,憐愛的凝視著面前的女人。
葉亦歡已經燒糊塗了,她感受不到有人溫柔的望著她,同樣也感受不到一雙溫熱的大手緊緊地包裹著她的手。
她感覺自己彷彿墜入了一個巨大的深淵,裡面是層層的漩渦,天空陰沉無比,她想喊,卻怎麼也喊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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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凌少:“她還是你女兒麼?你怎麼忍心讓她病成這樣!”
圖圖:“兒啊,到底是誰獸性大發把人家給強了,你爽夠了,就要提起褲子不認人麼!”
凌少:“還不都是你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