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眼下的情況,卻已經完全失控了。
自從那位鼠目寸光的紅琴英大人來到載天府,事情就一發不可收拾。
載天府已經陷入了狂亂之中,四周戾氣升騰,死氣蔓延,靈氣已經稀薄到了極點。
這種情況下,他們該怎麼辦?怎麼辦?
而就在他們擔憂的時候,事情突然發生了變化,那些民眾們竟然譁變了。
這譁變,到底是好是壞,誰也不知道。
但想來,終究不會比之前更壞了吧。
“平商長老……”
“子堅兄弟……”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住口。
“這次譁變,真的和你沒關係?”子堅問道。
“我機巧宗還不至於要這麼做,而且我機巧宗也沒什麼能力這樣做。”平商長老搖頭道。
……
武運侯府,武運侯焦急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紅琴英來了之後,事情就開始向不可控制的方向發展,武運侯雖然是名義上載天州的主人,但他卻無法干涉紅琴英的施政方式,他也曾經旁敲側擊過,卻沒想到紅琴英做事那麼雷厲風行,壞事也是那般迅雷不及掩耳。
若是換了一個人,想要把事情做到這般糟糕,難以挽回的地步,實在是比登天還難。
要說這個女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呢?還是這個女人實在是花樣作死大賽的冠軍呢?
載天州是武運侯的大本營,他不能任由這個女人把他的封地折騰成一片死地,但是這個女人不聽任何人勸,可謂是剛愎自用的極致,所以早在數天之前,他就已經透過種種渠道上書上京,希望上京能夠調整這次認命。
說實話,他身為一名外姓候,干涉官員任命乃是大忌,但是現在他的家底都快被敗光了,怎麼能夠不著急?怎麼能淡定?就算是再怎麼犯忌諱,那也顧不得了。
可是上京的旨意遲遲不來,武運侯已經無法忍受,他只能鋌而走險。
讓子堅和平商長老疑惑的暴動,其實是他在幕後推動。
他在載天府經營了百年時間,如果說沒有一些親信,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不說其他,載天府的許多民眾,就是從他的部隊上退下來,解甲歸田的。
這些士兵們,關鍵時刻,他只要登高一呼,自然會響應他的號召。
而這些已經化身普通民眾,散佈在整個載天府計程車兵,就是今日譁變的主力,他們在其中推波助瀾,暗中引導,民眾們自然而然地就被煽動了。
武運侯不是無知的小年輕,也不是紙上談兵的那種官員,他是槍林彈雨裡殺出來的,刀光劍影之中磨練出來的,他見過子柏風,也見過紅琴英。
如果讓他從兩個人中選擇一個人信任的話,就算是沒有之前那些讓人蛋疼到極點的腦殘事在先,恐怕他也會選擇相信子柏風。
一名才名滿天下的天才少年,年紀輕輕就已經憑藉自己的努力成就了一番大事業,怎麼能不讓人刮目相看?
更何況武運侯非常相信自己的眼光。
而如果讓他選的話,在那不靠譜,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建成,也不知道建成之後能不能使用的聚靈大陣和子柏風之間,他當然選擇子柏風。
所以他只能用這種方式,用逼宮的方式。
他暗中煽動民眾們暴動,不只是民眾,就連本地的官員們也有一部分被他調動,參與到了其中,到時直接逼宮紅琴英,剝奪他的載天州知州的官職,自己暫代,就可以讓子柏風回來,讓子柏風重新使用他所擅長的方式,保護載天府的安全了。
至於後果……
他也已經不在乎了,總不能讓紅琴英把此地變成死地、絕地。
擁擠的人群來到了載天府府衙之外,高聲怒吼。
“紅琴英,你給我滾出來!”
“千人騎的婊子,滾回上京去!“
各種難聽的話語冒出來,即便是一名普通的女子怕是也受不了,更何況紅琴英是一名高高在上的官員。
但是此時的紅琴英,卻已經感受不到憤怒了。
紅琴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說是坐,不如說是完全癱軟在那裡。
她的面前還攤開著一份報告,那是聚靈大陣的建設報告。
而她的兩名親信,此時都已經不知道到哪裡去了,她叫了半天,也沒有一個親隨應聲而來,似乎所有人都已經棄她而去。
為什麼?
竟然到了眾叛親離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