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打算帶我走,那就自己帶我走吧。”子堅看向了黑虎。
“你很不明智。”黑虎的聲音就像是口中含著水,極為不清晰,它微微歪頭看著子堅,“那不過是一隻妖怪。”
“你也不過是一個妖怪。”子堅笑了,他的雙眼亮若星辰,手心卻已經全是汗。
他不知道當子柏風面對這種危險的時候是怎麼應付的,他只是覺得,自己身為子柏風的父親,總不能還比不過自己的兒子。
自己該怎麼出第一劍,出了第一劍之後,該怎麼出第二劍?
“沒錯,我也只是一個妖怪……可我這隻妖怪,會要了你的命!”黑虎撲上,子堅的手中,劍光爆射。
……
“啪……轟!”窗欞被撞斷,建築物倒塌的聲音,在子柏風的耳邊響起。
子柏風抬起頭來,十通道人已經出現在了他的房中。
子柏風的眉頭皺起,經歷過太多的風浪,眼前的境況不能說讓他波瀾不驚,但已經不會讓他驚慌失措。
他收回放在算盤上的手,把手中的蒙城賬目掩起,看著十通道人,道:“何事?”
似乎闖入進來的不是手持飛劍的敵人,而是一名等待他批示的官員。
十通道人被問住了。
何事?
子柏風目光一掃,站在十通道人身邊的兩名修士下意識地低下頭去,似乎眼前的不是他們的敵人,而是他們的師門長輩。
“大人,小心!”子柏風的門外,總是有兩名手持飛劍計程車兵駐守,但是今天子柏風派他們去抓人去了,所以門外無人駐守,負責守衛的是幾名普通計程車兵,此時已經被制服,還有幾名士兵倒在了血泊裡。
子柏風的雙眼之中,霎時間殺氣凌然。
“大人……救命……”子柏風的兩個文書,還有在外面等待子柏風召見的幾名官員都全身瑟瑟發抖,面對幾個兇人的刀劍,他們一個個雙股戰戰,此時沒有嚇得尿了褲子,就已經算是他們比較牛逼了。
子柏風的目光落在倒在血泊中的幾個士兵身上,然後抬眼看向了十通道人。
“是誰動的手?”十通道人的目光情不自禁地看向了一名枯瘦的女修士,子柏風手一抬,朦朧的月光無聲無息地射出,掠過女修士的面門,女修士微微張大嘴巴,似乎想要說什麼,但卻僵在那裡。
“還有誰?”子柏風喝問的時候,女修士軟軟倒在地上,一絲氣息也無,竟然被轉瞬之間取了性命。
“你……你竟然敢……”十通道人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在眾人圍困之下,在己方佔據優勢的情況下,子柏風竟然還敢如此囂張。
“你老實點!”一名押著文書的修士怒喝,子柏風目光轉過去,又是一道月光,那修士緊緊抓住了自己的脖子,卻再也喘不過氣來。
第二個。
我何嘗不敢?我不但敢,而且還非常敢,你能奈我何?
十通道人闖進來沒有直接出手,就說明了他的態度。
“丹木宗,是不是真的想要被我滅掉滿門?”子柏風嘲笑一般笑了一聲,然後他目光轉向了十通道人:“你該慶幸,我沒有逼你出手殺死你的同門,否則……你應當聽過寧為玉碎不為瓦全這句話。”
十通道人心中悚然而驚,情不自禁開始想,如果子柏風逼他殺死自己的同門會怎麼樣。
那一瞬間,他似乎明白了,為什麼宗主大人要殺掉七軒道人。
實在是迫於無奈啊!面對掌握了權力的高仙人,他不屈服,又能怎麼樣?
現在也是如此,似乎不是他們一群人圍困了子柏風,反而是子柏風圍困了他們。
子柏風不是受威脅的人,當初鳥鼠觀想要以他的家人威脅他,最終呢?鳥鼠觀就被滅了滿門。
曾經,他子柏風想要力壓鳥鼠觀,還需要借巨石墜落,天河凌空的威勢來造勢,但是現在他本身就已經是一種勢,一種難以忽視的勢。
似乎一舉一動,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這裡是蒙城,這裡是蒙城府,這是他的天地。
同樣為“寧為玉碎不為瓦全”這句話顫抖的,就是那些被劫持的官員和文書們,他們是瓦,子柏風是玉,到時候玉碎不碎不見得,瓦可是碎定了。
“你們想要讓我跟你們走,就放了他們,別再讓我大開殺戒。”子柏風冷冷道。
他是蒙城府君,他不能讓這些官員文書和士兵在自己面前被人殺死。
他自己當然不懼眼前的人,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