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子堅也把村裡的事情說了一遍,只是他怕子柏風擔心,只是向簡要裡說,隱去了很多的危險不提。
暗地裡,燕吳氏把手覆在子堅粗糙的大手之上,兩個人靜靜地微笑著看著子柏風。
自己的孩子好厲害這種感覺,說起來簡單,描述起來還真是很複雜。
一聲細細的叫聲,白狐也不知道從哪裡跑了出來,它身上點塵不染,風雲匯聚,在濃霧之中,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狐狸虛影,走到近前,才看清那是一團團的雲朵凝聚而成,子柏風終於知道它是怎麼引走鳥鼠觀的道士們了,它定然是讓雲朵形成了人的形狀,山上霧氣變大,看不清楚真假,只看到幾個影子,就足以混淆真假了。
白狐不知道從哪裡找到了一顆鳥蛋,銜著就來到了子柏風的面前,把那鳥蛋給了子柏風。
“我不餓。”子柏風摸摸白狐的腦袋,白狐受用地眯著眼睛,卻是又拿前爪向前推了推那鳥蛋。
“嬸兒,你和爹拿著,若是餓了就吃了。”子柏風把那鳥蛋給了子堅和燕吳氏,白狐看了幾眼,返身又去銜了幾枚鳥蛋過來。
“千山,下燕村和我父母的危險已解,我現在立刻和蠃魚一起去蒙城。”子柏風默默估算了一下時間,道:“這邊你一定要小心在意,絕對不要讓他們翻起任何風浪,等我走後一刻鐘,你就把那些道士都趕到青石頂上去,而後小心戒備。”
現在青石已經儼然一座小山,比之之前大了不知道多少倍,往日裡子柏風在青石頂部磨出來的那光滑之處,此時已經變成了一個和當初青石容身平臺大小相差彷彿的平臺,容下這些道士完全不成問題——還有點地方讓子堅和燕吳氏躲起來談情說愛。
落千山看了子柏風一眼,點了點頭。
此時此刻,他是真的心服口服了。
這個少年真的不是簡單之輩,心志堅定,輕易不為任何事情動搖,鳥鼠觀竟然惹了這樣一個傢伙,實在是比惹了自己還可憐啊。
這樣堅強而有決斷的子柏風,讓落千山心中信賴,他使勁按住了子柏風的肩膀,道:“柏風,府君的安全就交給你了,日後我落千山定然粉身以報。”
落千山對忠義二字看得極重,子柏風能夠救了府君,比救了他還讓他感恩。
“走了!”子柏風返身走到了蠃魚面前,走進了蠃魚張開的大嘴巴里,蠃魚含著子柏風,伸開雙翼,雙翼迎風急漲,由魚翅變成了一對巨大的羽翼,於是這隻魚丸就拍打著兩隻翅膀,如同鳥兒一般飛了起來。
沒了尾巴,魚丸把背鰭豎起當做定風舵。初時它飛的很不穩,畢竟已經十多年沒有飛行過,更何況沒有了尾巴,但是不多時它就習慣了這種飛行方式,如同一顆長了翅膀的炮彈一般,直飛蒙城。
數百里的距離,對蠃魚來說,也不過是一刻鐘的時間。
瞬息之間,他們就翻過了數座高峰,蒙城已然隱隱在望。
在蒙城府正殿的房頂之上,站著兩名道士,一老一少,正是非陽子和非間子。
他們本打算回到道觀去,但是當他們發現敵人竟然能夠破去混元金籠之後,就知道這敵人絕非他們所能對付的。
此時此刻,他們就只剩下了一個籌碼。
蒙城,府君。
府君站在院中,身邊是主薄等副員,還有幾名兵丁,正兩股戰戰地拔刀警戒,旁邊還倒著幾個士兵,在地上呼痛,顯然是受了重傷。
老道士毫不心軟,雷霆手段,裹挾府君到了院子裡。
“來了!”看到東北方向妖風滾滾,一個炮彈呼嘯著飛下來,非陽子和非間子兩個人立刻躍下房頂,站在院中,一左一右,把蒙城府的幾個官員都守在其中。
蠃魚在院子上方懸停,子柏風落在了房頂之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的眾人,而蠃魚卻沒有停留,它再次飛了出去,把護城河裡的水如同扯緞子一般扯起來,卷著就來到了蒙城府的上空。
一時間,蒙城上空出現了一道天河,河中小舟游魚依然悠然,似乎還在河道之中。
陽光透過了河水投映在蒙城的大街小巷,一時間蒙城府似乎成了海底仙府。
蠃魚的本命法術就是操控水,操縱水對它來說就像是吃飯呼吸一樣簡單,當年它就可以生起萬丈高浪,把整個鄉從地圖上抹去,此時若是想要抹去蒙城府,也是簡單得很。
不只是非陽子、非間子師兄弟,就連府君等人都變了顏色,心中暗想著,若是子柏風這戲法玩砸了,恐怕自己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子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