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墨軒的墨的價格不菲,上等好墨一塊幾乎就頂的上郊區的一間房屋。
用日進斗金來形容這家店,都有些嫌不足。
掌櫃也深深佩服自家的東家,少東家的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奢侈品,才是必需品。
沒錯,實在是很精闢。
看到鬼草正在為客人服務,落千山就在一旁坐下來,看著鬼草,露出了痴痴傻傻的笑容。
看著這位落將軍不過幾天的時間,就被鬼草迷的神魂顛倒,不知道多少人暗自感嘆,正所謂一物降一物,滷水點豆腐。
不多時,鬼草服務的那位客人結賬離去,鬼草也微笑著走到了落千山面前,距離三尺處止步停住,微微低下腦袋,道:“落大哥,你來了。”
“嗯,我來了。”落千山正抓著放在茶几上的茶壺對著嘴巴猛灌,哈了一口氣,道:“小草,我還有任務在身,不能停太長時間,對了,我來是送你這個,我覺得這個特別適合你。”
落千山攤開手掌,一朵小小的,嬌俏的銀花。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了就覺得特別適合你……我走了啊!”落千山搔搔腦袋,嘿嘿笑了兩聲轉身就要離開。
“落大哥!”看到那朵花的一瞬間,鬼草的眼神猛然一顫,她雙手接過了那朵花,捧在了掌心,她的手掌都在顫抖。
這些日子的接觸下來,鬼草知道落千山是個粗人,他送自己的那些亂七八糟的禮物,都是突如其來,丟下就走,送禮也送的極有風格。
這次似乎也不例外,似乎他並不知道,這朵銀花對鬼草來說,意味著什麼。
“落大哥,這朵花,是哪裡來的?”鬼草顫聲問道。
“怎麼?你不喜歡?”落千山抓抓腦門,“我還以為你一定會喜歡呢……”
“不,我很喜歡。”鬼草壓低了聲音,低下頭去,“謝謝落大哥!”
“你喜歡就好,我告訴你,你可別告訴別人……”落千山壓低了聲音,伏在了鬼草的耳邊,道:“我是從柏風的書桌上順來的,你可小心點,別讓他看到了,說不定他會要回去。”
說完,他還得意地哈哈笑了兩聲,似乎就是一個看到基友的東西不錯,玩壞了再丟回去的基友。
“我知道,謝謝落大哥。”鬼草低下頭去,似乎很是害羞的樣子。
但是她在衣袖下的雙手,卻已經緊緊捏起,那一朵銀色的小花,被她緊緊攥住,勒緊了她的掌心裡。
落千山出門,上馬離開了,鬼草抓著那銀花,不自覺的,淚水模糊了雙眼。
“傻孩子,感動了,就追上去啊,落將軍可是好人,你可別錯過了。”那掌櫃經過她身邊,壓低了聲音,道。
鬼草點點頭,轉過身去,用衣袖擦乾了眼淚。
但是,此時她的腦海裡,卻只有一個想法。
赤蟻死了!他死了!死了!
鬼草已經記不起自己第一次見赤蟻是什麼樣子了。
他們似乎已經合作了很多年,在人前,他們是搭檔,是同伴,有時候是父女,有時候是兄妹,有時候是祖孫。
而私底下,當沒有了外人,沒有了組織時,他們的心,靠的是如此的緊密。
這朵銀花,便是她的定情信物,在一個漆黑的夜晚,有她親手交給了赤蟻。
只可惜,像他們這種人,天生就不配擁有感情,他們甚至不敢越過雷池半步,唯恐被其他人看出來。
而現在,這朵作為定情信物的小花,卻被人用這樣的方式,交給了她。
夜晚,鬼草悄悄起身,離開了桂墨軒後面的宿舍,幾個起落,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她沒看到,一雙警惕的眼睛正緊緊盯著她,悄無聲息地跟在她的身後。
這銀花和鬼草有關知識他和子柏風兩人的猜測,卻是沒想到,竟然真的猜對了。
一路出城,繞行,到了城北的方向,此地已經臨近中山派,不遠處,巍峨的中山聳立,依稀還能看到山腳下的中山別院。
菊花早已凋謝,在積雪之下,化作了爛泥一團。
再燦爛的花朵,也抵不過呼嘯的風雪。
鬼草來到了一處民宅處,翻身躍了進去。
落千山悄悄靠近了一點,就發現了幾處暗哨,他不敢再接近,悄悄退了回來,等在一旁。
鬼草的情緒很是激動,隱約傳來了爭吵的聲音:“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做!你明知道這個任務必死無疑!”
然後,爭吵的聲音漸漸低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