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現在才剛剛中午,距離一天的殿試時間,還為時尚早,不過今日大雪襲城,想來顓王還有很多事要做。
自然有禮部官員把試卷收起來。
這邊剛收完答卷,連雲平和子柏風兩個人就大眼瞪小眼起來。
“小偷,文賊,竊書賊,剽竊犯,盜版狗,人品渣……”子柏風兩隻嘴皮子一翻,一連串的罵名就都套到了連雲平的腦袋上,那說的是理直氣壯。
若說欺男霸女,裝逼顯擺,這種事上連雲平估計很有心得,但是和人罵戰,估計十個連雲平也比不上子柏風,更不要說子柏風根本就沒說假話。
“你……”連雲平瞪大眼睛,指著子柏風,想要和子柏風對罵一番。
“不懂事沒人性沒節操沒教養有人生沒人養野孩子沒人要我去年買個表純牛奶登山包……”子柏風的嘴巴似乎完全不需要控制一般,他一邊東張西望,打量著整個大殿,一邊機關槍一般噴出來各種詞。
連雲平張口,想要插言,都跟不上子柏風的節奏,子柏風壓根連個標點符號或者切分音都沒有。
實力差距太大了……連雲平非常痛苦地意識到了這一點。
你娘啊……你娘,你娘,你娘啊!
他只能痛苦地在心中呻吟著這一句。
終於,他忍無可忍,猛然大喝一聲:“陛下!”
顓王其實早就看到這邊的不對等一面倒的慘烈戰鬥了,他不忍目睹,轉到一邊假裝沒看到,此時卻不能裝沒看到了,轉過頭來。
“陛下,子柏風對臣三番五次辱罵,誣陷於臣,臣已經忍無可忍,臣懇請能夠和子柏風當著諸位大人和各位青年才俊的面,了斷這場公案。”連雲平激憤道。
“裝,繼續裝。”子柏風撇嘴。
顓王面上閃過一絲不悅,他對連雲平和子柏風之間的那所謂的公案其實並不感興趣。
他對連雲平糾纏不清也非常不喜。
但是中山王在座,他總不能當著中山王的面,太不給連雲平面子。
如無意外,連雲平將會是未來的中山王。
而子柏風,應該會是未來的一位監國大臣,對於兩者之間的矛盾,其實他是喜聞樂見的。
顓王猶豫了一下,點頭道:“些許誤會,解開也好,你想如何了斷?”
“陛下,當時子柏風誣陷臣剽竊其詩句,今日臣懇請陛下讓我和子柏風重新書寫一遍,分出勝負雌雄,到底誰才是剽竊者。”連雲平怒瞪子柏風一眼,道。
顓王微微點頭,看向左右,眾人神色不一,蠻牛王卻是一拍手,道:“好,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來一場,誰是誰非不久清除了?”
顓王無奈,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準了。”
連雲平深深看了子柏風一眼,道:“陛下,臣肯請先寫……”他冷笑著看著子柏風,“如若不然,子柏風怕是連模仿的物件都沒有,一個字也寫不出來。”
子柏風無語搖頭,都說有些騙子一遍遍重複自己,有些時候自己都會謊言深信不疑,難道連雲平就是如此?
事實上,連雲平這麼做,其實也是因為四個字,熟能生巧。
他日夜臨摹那幾句詩,已經到了熟記而流的程度。不論是感情、是意境、還是氣勢,他都已經可以做到自然流露。
這世界上,不但有妙手偶得,渾然天成,也有千錘百煉,熟能生巧。
連雲平自問已經把自己所能做的一切都做到了最好,別說子柏風還不見得就是那書畫的原作,就算是,他也自問能夠比下去。
連雲平在書法一道上,也確實是有天分,子柏風的那副字,他已經吃透了,融入了自己。
書法一道,達者為師,不見得學習子柏風,就寫不出比子柏風好的字。
“拿筆墨來。”連雲平上前一步,大聲道。
禮部的幾個官員彼此對望著,一個官員跑下去,抱了一卷空白的紙張過來。
長卷鋪開,連雲平吸飽了濃墨,一筆下去,一筆直通天地,剎那間,撲鼻的刀意迎面而來。
子柏風微微色變,這傢伙竟然把他當日的刀意模仿了個七八分,再加入他自己對刀意的領悟,雖然和子柏風的字不完全相同,但是卻已經難分優劣。
隨著他一筆筆寫下,那凝而不散的刀意充溢著整個大殿,在考生之中,也有一些人不是修士,此時都已經嚇得全身發顫,面色發白,一屁股坐倒在地,瑟瑟發抖,宛若鋪天蓋地的刀氣洶湧而來。
“少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