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
“他們……他們殺了雲兒!他們該死!他們都該死!”中山王此時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他瘋狂地咆哮著,調動著大陣,一**地攻了上去。
以西京為棋盤,以大陣為經緯,子柏風和中山王的對弈,便是這樣一場仙人手段的恐怖對決。
從天空看上去,八卦形狀的西京之上,街道河流涇渭分明,真的宛若棋盤一般,不時有一個節點被啟用,發出濛濛的亮光,一開始是中山派佔據上風的,若是用黑白子來標明雙方的話,起初滿盤皆是黑色,執黑先行的中山王佔盡了先機。
但是佔據了一處天元的子柏風,卻在頑強反擊,以一點為契機,左衝右突,很快就收復失地,隨著一座座陣法亮起,緩慢卻堅決地蠶食著中山王的屬地。
齊知正還拄著柺杖,但此時他的腿早就已經好了,那柺杖更多是他的夥伴,或者說他的孩子。每日和這小傢伙在一起,便如同有了一個小兒子一般,每天都有諸多的樂趣。
此時,小拐蹦蹦跳跳自己跟在齊知正的身邊,寸步不離,柺杖上掛著幾個工具箱,齊知正需要什麼,小拐就送上什麼。
拿過一個撬棍,齊知正順手摸了摸小拐,把最後一塊玉石撬下,挪動了一個位置。
“成了!”齊知正抬起頭來,雖然剛剛下了一場暴雪,整個西京冰冷無比,但大家都出了滿頭汗。
已經成了修士的齊知正對靈氣的感應能力大大增加,此時就感覺到腳下宛若有地龍翻身,他大叫一聲:“都讓開!”
在最後一個差役慌忙拋開的剎那,一道亮光從地面迸射而出,洶湧的靈氣宛若無形的地鐵,以兩個節點為準星,呼嘯著衝過來,咆哮著撞進了那無盡墨色裡。
“啪……”白子落子,黑子破碎,這不但是一場智慧的較量,同時也是一場暴力的較量,弈子爭先,寸土必爭。
“嗷!可惡!”中山王憤怒地咆哮,他自問自己是整個西京陣法造詣最高的人,幾百年來,這座大陣都是他在維護,他絕對不相信子柏風能夠在陣法上擊敗他。
或許,他是整個西京陣法造詣最高的人,比子柏風還高。
但是,這裡還有一個或許是全天下,對陣法的造詣都是最高的妖。
顓王站在子柏風和小盤身邊,此時能打發走的,都已經走了,就只剩下了顓王在這裡。
顓王在此,坐鎮整個中樞,此外還是當保鏢,顓王的修為,在整個西京也是頂級的,有他在,就不怕子柏風會遇到危險。
他看著子柏風站在陣圖的中央,雙手張開,手指在虛空之中虛點。
似乎在虛空之中,有一個看不到的光幕正在顯示著一切。
而小盤,就繞著子柏風跑來跑去,一會兒撅起屁股在紙張上畫來畫去,一會兒又跑去對之前的陣圖修修改改。
落千山往來穿梭,帶著各色畫好的陣圖,散佈出去。現在他直接把陣圖送到各個節點,交給正在施工的人,這些人就像是釘子,釘進了陣圖裡,穩固了地基,讓子柏風佔據地利。
子柏風在做什麼,他看不到,也看不懂,但是小盤在做的事情,卻讓他完全驚呆了。
小盤在改造這陣圖。
整個西京的大陣,是先生所設計的,在先生的陣圖設計完成之後,就再也沒有一個人能夠對其進行更改,連修修補補都做不到,任何一處改動,都會讓整個陣圖變得遲滯而效率低起來。
先生的陣法造詣,令人震驚。
但是小盤呢?
小盤跑過顓王身邊時,顓王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這小傢伙的腦袋光溜溜的,就在頭頂兩側紮了兩個小發髻,看起來就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總角小童,被顓王摸了腦袋,他還咧著嘴衝顓王來了一個大大的笑臉。
小盤身上有兩種氣質,平日裡活潑好動,和小石頭有的一拼,但一旦接觸到各種計算相關時,就變得極為冷靜。
物有其性,小盤是算盤成妖,算盤靈活多變,卻又極為靠得住,兩種不同的氣質聚集在一起,有些反差,卻又出奇的和諧。
從小盤的腦袋上收回手來,顓王下意識地比劃了一下,不過是一個剛剛到自己腰間的小童而已,整個大殿裡,估計也就一個小桂寶比他矮。
對這些小妖怪,不知道為什麼,顓王也感受到了一種難言的親近感,這種感覺來自心底,讓他疑惑,又有些茫然。
小妖怪們似乎也很喜歡親近他,桂寶就攀著他的肩膀,抓住了他的鬍鬚,蕩起鞦韆來。
顓王自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