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握龐大的資金,許多修行資源,都是從俗世中用錢砸出來的。
再不濟像林家這樣的修行新貴,短時間內,不管是不是人送的,也積攢起了普通人奮鬥終生都不可得俗世財富。
只有青城觀,徽竹老道頂著華夏修行第一人的名頭,每天過著吃素苦修的山居生活,守著青城觀這小小几間院子,山中不知世間歲月,與如今的俗世,脫節久也。
“你進去所去,見到了哪些,吃到了哪些,可還記得真切?”徽竹並沒有檢視禮物,而是先問起了小安。
小安道長偏著頭想了一會兒,就把林洛然家正在整院子的事情說了出來。鐵荊棘如今俗世難覓,小安在典籍中卻是見過的。林洛然家種下的蔬菜,雖然只是種子埋在土中,薄薄的土層,如何能抵擋小安對木靈氣的感應,那些蔬菜種子,都是靈氣四溢,絕非凡品。
又說到席上喝過的一種靈酒,不知是何釀造,真是修士的絕佳飲品。
徽竹點頭:“那是秘境中帶出來的,老席那個寶貝女徒弟也帶了不少出來,這老兒太精,半點不肯分潤出來。”
小安恍然大悟,又說起金雕的事情,林洛然失蹤兩個多月,小金也在黎兮兒門裡呆了兩個月,它的存在早就隨著華夏此番進秘境的年輕一輩傳開了。
“今日老席那女弟子是不是也去了?”
徽竹的神識能察覺到幾里之遙的林家,出現兩個年輕修士不難,難得是他一口咬定了其中一個人是黎兮兒,小安都覺得十分奇怪,點頭稱是。
徽竹終於捨得睜開眼睛,盯著小安難得軟和語氣:“你恐怕是不知道,老席的女弟子這番,帶回了三粒築基丹吧。”
小安撓頭,築基丹的珍貴,就是他這個醉心於鍋碗瓢盆的小道士也知道,只是帶回了築基丹,和黎兮兒來林家又有什麼關係?
徽竹老道眼神平板無波,嘴角倒有一抹笑意:“那三粒築基丹,各方僵持下,老席就為他那女弟子留下一顆,一顆被沐家拿去,還有一顆特殊部門也在爭,文家也在爭,懸而未定。”
小安眨眨眼,不知道他師傅究竟想表達什麼,怎麼說些話來,叫人聽也聽不懂。
老席對這個金系的女弟子看得很重,以前根本不會放她下山沾染塵埃,這次一聽說那丫頭平安歸來,隔天這個女弟子就趕到了,沒有老席的允許,她怎麼敢下山?
自己這個徒弟,資質出眾是出眾,與這些人心算計完全不懂,也不知是好還是壞。
徽竹老道嘆了一口氣,打發小安下去了。
房間裡只剩下老道士一人,他才開啟了木匣檢視,三隻通透的翡翠玉瓶,就是在這樣竹影斑駁的房間內,也能平添幾分亮色的,重要的是裡面裝的酒,年份不一,最好的一種,築基期修士也是有用的。
徽竹想了片刻,起身從磨了墨,在一張白紙上用小楷寫下了幾行字。
“觀其道基,同廢修無異,卻對培育靈種頗有心得,能在靈脈斷絕的如今有此術,不知好壞……其心中正平和,對外物並不看重,乃修行的絕佳道心。唯有其一,孝心甚重,又因雙親難全,或可成日後修行的心魔。另,此女已然練氣大圓滿,築基一事,必接踵而來,廢修的資質,如何能進階這般快,可見你我猜測出自‘丹道之門’可能是真。”
想了一想,徽竹又補上一句:“單系天才百年難遇,不過數年之間,卻五行俱全,又都與她有牽連,預言中的轉機,難道就應在此女身上?”
徽竹待筆墨幹了,信手將這張不大的信紙折成紙鶴模樣,但見得他右手掐訣,口中也念念有詞,那紙鶴周圍白光一閃,居然憑空飛了起來,很快飛出窗外,消失在了青城觀的上方,眨眼就在密林之間不見了。
徽竹送走了紙鶴,這才想起那靈酒,本待派人送去帝都,轉而又笑了:
“她必然是要送你的,老道士急什麼。”
太陽漸漸西沉,很快就沒入了遠方的山嵐之間,青城山的夜晚終於來了。
將黎兮兒他們安排在了清淨的房間,熱鬧了一天的林家,終於也有人漸漸進入了夢鄉。
小金就棲於別墅後面的那棵大樹上,林洛然在房間內都可以看見它龐大的身軀連枝繁葉茂的大樹都不能遮蓋完。
7號別墅內的病服老頭固然是輾轉難眠,林洛然卻也好不到哪裡去。她一直不敢去證實的,就是林媽的道基問題。
其實人的心裡都是這樣,普通人憑空得了修行的機會,哪有不欣喜若狂的,小說中那連穿越了都沒心沒肺從來不想家中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