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也打探不出來,格格,您是不是見見他?”烏瑪上前扶著海蘭珠坐在梳妝檯前,麻利的重新為海蘭珠梳頭,“按說十四爺打了勝仗,大汗應該高興才是,可是奴婢看滿德海可是一點喜悅的意思都沒有。”
海蘭珠心中一涼,有些焦急的說道,“簡單點就好,我去見見滿德海,他是有分寸之人,不是大事的話,他不會輕易到我這來的。”
烏瑪點頭,將髮髻挽成小把子,插上一支點翠的玉簪,輕聲問道,“格格,您看著這些行嗎?”
海蘭珠匆忙起身,根本沒空開鏡子,微微點頭,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皺,向外面走去,剛剛邁過門檻,就見滿德海一臉是汗,焦急的向這邊張望,看到海蘭珠長出了一口氣,打千道,“給大妃請安。”
“起來吧。”海蘭珠見到這樣的情形,更是詫異,難道皇太極出什麼事情了?並沒有落座,直接問道,“你見我有何事?”
“大妃。”滿德海求助一樣的看著海蘭珠,四下看了一眼,烏瑪會意遣退了在旁邊侍候的婢女,滿德海曉得烏瑪是海蘭珠最信任之人,也就不再瞞著,聲音裡帶著苦澀的說道,“您不曉得,中午接到十四爺的捷報,大汗當時很是高興,還說要同大妃您一起飲酒慶祝,可是——可是剛剛又得了密報,大汗——”
“他怎麼了?”海蘭珠當然明白皇太極不可能不在多爾袞身邊安排自己人,沉穩的說道,“你先彆著急,有話就說。”
聽見海蘭珠這麼說,滿德海焦躁的心安定下來,他跟在皇太極身邊許久,深知大妃對主子的影響力,上前一步將聲音壓得很低,“具體詳情奴才也不清楚,大汗接到密報之後,大罵一句‘多爾袞,圖謀不軌。’,然後就摔了鎮紙等物出氣,奴才離得近,隱隱約約聽了一句‘什麼玉溪。’您也曉得大汗的脾氣,奴才又不識字,見識也不多,可對大汗忠心耿耿,生怕大汗氣壞了身子,才來回稟您的。”
“玉溪?”海蘭珠眉頭皺起,多爾袞並不甘心,這一點皇太極早就曉得,按說不會因此而發怒,在海蘭珠看來,皇太極對和多爾袞博弈還是興致勃勃的,一向是打一巴掌給個甜棗,最重要的是多爾袞十分的爭氣,皇太極也曾私下說過多爾袞是最瞭解他心意的人,也是他最用得上的棋子。
那皇太極發怒的緣由就應該落在玉溪上,海蘭珠沉思起來,這代表什麼意思?突然眼前一亮,海蘭珠一下子轉身面對滿德海,目光灼灼的低聲肯定的說道,“是傳國玉璽,滿德海,大汗所言的一定是傳國玉璽。”
這一切都通順了,海蘭珠在屋子裡踱步,傳國玉璽受命於天,多爾袞也是有野心之人,得到這件寶物,怎麼也不會輕易的獻給皇太極,興許在多爾袞的認識中,他得了傳國玉璽,就是老天給他的機會,顯然想要極力隱瞞,可是多爾袞行事不夠謹慎,被皇太極安排的人探聽清楚,才會讓一心想建國的皇太極怒火中燒。
“對,對,大妃說得是,就是傳國玉璽。”
滿德海連連點頭,低聲問道,“大妃,那個玉璽那般的重要嗎?引得大汗如此動怒?”
不管怎麼說,找到了源頭,海蘭珠的心放鬆了一半,漆黑的眼眸燦若星辰,不曉得歷史本來就是這樣,還是發生了蝴蝶效應,傳國玉璽竟然落在了多爾袞手中,這在皇太極看來是憤怒的事情,但在海蘭珠眼中,只要不是林丹汗的大福晉帶來傳國玉璽,麻煩就會小很多。
“你不懂。”海蘭珠來了興致,輕聲說道,“當初秦始皇統一六國時,用和氏璧製造了傳國玉璽,上書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傳國玉璽象徵著權柄。”
滿德海連連點頭,難怪大汗如此氣憤,傳國玉璽竟然被多爾袞得到,而且看打算並不想上承給大汗。
“多爾袞去攻打林丹汗,若說得到傳國玉璽也說得通,畢竟林丹汗也是元蒙的血脈,可是——”海蘭珠腦子裡正史野史一片混亂,總覺得有些不對勁,關於傳國玉璽的啟示,好像說是在元朝時就消失了,難道真的被林丹汗得到?
海蘭珠清理一下思路,不管怎麼說,還是先看看發怒的皇太極吧,可不能讓他因此氣壞了身子,皇太極雖然在自己的調養下,不像原來那般的肥胖,但心血管疾病,始終是海蘭珠心中的大敵,馬虎不得,一喜一怒,對心臟血管壓力會很大的。
“烏瑪,我記得廚房新作了一些點心,我給大汗親自送去,也讓他嘗一嘗。”海蘭珠拿定主意,皇太極還是有著身為古代帝王的驕傲的,自己就是去勸說,也得找個好理由,貿貿然前去,只會讓事情弄得更糟糕。
“滿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