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宥西蹙眉,腦海裡浮現關夕從他床底下鑽出來時的滑稽樣子。
他拾起手機和耳環,從置物格里掏出一方小絲巾仔細的將那枚耳環擦拭乾淨,隨後包起來,小心翼翼地放入口袋裡。
我搬去和一起住好不好?
耳邊忽地劃過軟糯的聲音,他閉了閉眼,又睜開,下意識探向副駕座,想起關夕蜷縮成一團的可憐樣子。
以後別沒事就跑去醫院找我。
他其實並不想這樣說的,只是當他看到關耀之發給他的簡訊質問他是不是和關夕說了岑歡的事時,他心裡特別的氣憤。
他以為是她刻意去查他和岑歡的事,所以才說她有心機。
其實像她那麼單純的女孩子,怎麼可能會做那樣的事?
她想必是真的很傷心,竟然還立即提出了離婚,並且動作這麼快,連他父母都通知了。
他長長嘆口氣,發動引擎,這時手機又響起。
他拿過,瞥了眼見是關家的宅電,心想應該是關父找他訓話,苦笑了一下接聽。
電話剛接通,那端果然傳來關父的聲音,卻是焦灼不安:“宥西,你現在在哪?你趕緊回來,小夕她受傷了,膝蓋流了好多血。”
“受傷?”梁宥西神色一凜,“怎麼回事?”
“她房間的窗簾卡住了拉不動,又沒叫小蘭小越幫忙,自己搬了椅子去弄,結果摔下來磕在了花瓶上,膝蓋上肯定又碎瓷片,但是我們不敢碰她,又不能送去醫院,真是急死了。”
“我馬上回去。”
梁宥西掛了電話,卻又想起什麼,邊駕車邊撥通梁劭北的電話,一接通便道:“去手術室借一個清創縫合的包,還有消毒用品拿來關家。”
期待兩人之間的關係有轉機麼?貌似更新比昨天早那麼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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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宥西趕到關家時,關家上下因為關夕意外受傷亂成一團。
關父心急如焚的在女兒房門口踱來踱去等梁宥西,關母則臉色蒼白的望著女兒血肉模糊的膝蓋心疼得直掉淚。
反倒是受了傷的關夕不哭不喊疼,只楞楞地瞪著受傷的膝蓋發呆。
梁宥西下了車摔上車門就直奔關夕的臥室。
關父聽到腳步聲,回頭看到梁宥西,立即迎上來,心焦道:“宥西,你快想想辦法怎麼處理小夕的傷口?現在天色全黑了,不開燈根本看不清楚她傷口上嵌入的碎瓷片,可開燈又怕她過敏會讓情況更糟糕。”
“伯父,您別急,我先進去看看怎麼回事。”梁宥西安撫關父,眉頭卻下意識蹙緊。
其實關父所擔心的事情他在回關家途中就考慮過了,像關夕這種情況的確不能送去醫院在燈光下進行清創縫合,可又不能坐視她的傷口流血不管,是很棘手。
他走進關夕的臥室,藉著門口的光亮望向坐在沙發上的關夕。
她身上換了一襲白色的睡裙,兩手拽著裙邊,一頭長長的發順著肩兩側垂下來,身後那片沒拉攏窗簾的落地窗透進大片藍色的天光,將她籠罩其中,恍惚中梁宥西竟有種見了神仙姐姐的錯覺。
她似乎沒聽到他的腳步聲,依舊保持原來的姿勢不動,微垂著眸安靜坐著的樣子還真像極了入了定的小仙女。
關母倒是在梁宥西進來的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抹了把淚想說什麼,卻哽咽得說不出話。
因為知道女兒不能在光下暴露面板,所以從女兒發病後到現在,關家上上下下都儘量避免不讓她受外傷,沒想到百密一疏,還是發生了這樣的意外。而他們做父母的只能看著女兒流血的傷口乾著急,卻束手無策。
“伯母,您先出去,這裡我來處理。”梁宥西溫聲對關母道。
關母難過的搗住嘴點點頭,走了出去。
梁宥西在關夕腳邊半蹲下,輕輕托起她受傷的那隻腳察看傷口的情況。
許是觸到了她的傷口,關夕下意識吸了口冷氣,神遊的心智也迴歸體內。
當她看到半蹲在腳邊的梁宥西時,並沒有感到詫異,因為她聽見父親打電話給梁宥西讓他過來。
“怎麼這麼不小心?”梁宥西蹙眉審視她的傷口,蹙緊的濃眉更緊地擰了擰——從地上鋪著的面紙已經被血水浸透了一半的情況來看,應該是割傷了血管,所以情況不太樂觀。
關夕沒回他,因為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這麼不小心。她只不過是想去弄一下被卡住了的窗簾,可是在低頭看到自己那張小床時腦海裡不自覺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