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已經快到正午了,場中這時候沒有打鬥,只有那男孩兒一個人孤零零地站著,等待著臺上人最後的宣判,是否能夠進入門中,他的命運取決於別人的選擇。
等待的滋味兒應該很不好吧,尤其是目前這種狀況,周圍都是竊竊私語的聲音,只有一個人,孤獨無依,對著各式各樣打量的目光,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低著頭,假裝什麼都沒有聽到,什麼都沒有看到。
逸夢也注意到了男孩兒的情形,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曾經也有過相似的場景,所以才感同身受,逸夢渾然忘卻了男孩兒那時的怪異情形,沒有了恐懼,反而多了些憐惜,實在是太像了啊,太像自己了,恍惚中,竟有一種錯覺,是自己站在場中,承受著這各種各樣的目光,還有那漫天的流言蜚語。
“就是個野丫頭嘛!”
“有那樣的母親,也不會是什麼好種!”
“若不是她媽死乞白賴地求著,就憑她,一輩子也別想進入這門中!”
“真不知道君泰是怎麼想的,不就是個丫頭嘛,丟在外面給些錢也就是了,還領回家中,真是… …”
特意被請來的親戚朋友異口同聲地幫著那男人正牌的妻子說話,拼命地貶低著她的母親還有她,的確,她的母親出身不好,做的也不對,做了別人的小三不說,更是那種糾纏著要男人離婚娶她的“妖精”,可,那到底也是她的母親,是辛辛苦苦懷胎十月生了她的母親,她們怎麼可以… …
身體微微顫抖著,漸漸出離了憤怒,平息了下來,理智告訴她,這不過是那正牌妻子的下馬威,她只能夠承受,否則她對不起自己母親花費的心思,即便,她不屑於進入那個家門。
這時,臺上的隔音罩已經撤掉了,正襟危坐的四人好似沒有過任何激烈的爭論,臉上的神情絲毫未變,再沒有了初時的震驚動容。
“… …一會兒用你自己的本事跟他們比試一下,若你僥倖能打敗一人,我便收你入門!”
最終的結論沒有變化,千巖的話音依舊是平淡的,但逸夢卻從中聽出了另一種意思,普通的男孩兒沒有任何靈氣法術在身,憑自己的本事打敗一個修煉一年的弟子,他又不知道五人中誰是最弱的,就只能夠一次次一一比試,最後的結果是什麼,即便碰見了那個最弱的,他不是真的不敵,就是因為體力不支而不敵。
看似有一線生機,其實絕無勝理。這,也是一種拒絕吧,一種婉轉的間接的拒絕,一種更加殘忍的拒絕,不是不給你希望,而是給了你永遠無法達到的希望,多麼殘忍,看著近在咫尺的希望卻不能夠接近,好殘忍啊!
第二卷 修仙門派 第十章 比試
第十章 比試
“如果這次考試你排在全班最末。那我們就還有好好相處的可能,否則,你這個好學生的妹妹,我實在是不敢高攀!”
以為真的可以好好相處,便一門心思相信了哥哥的話,結果呢?等待的是父親失望的眼神,還有他那位妻子毫不掩飾的鄙視,接著,就是更多的流言蜚語,成績那麼差勁兒,又沒有其他優點的她就如同被推在臺前的醜小鴨,等待她的只有更多的鄙視和傷害。
甚至,還有那等惡意的慫恿,“君泰啊,不是我說你,你確定這是你的孩子嗎?她那個三流明星的媽,據我所知,可是緋聞不少啊!”
“大嫂放心好了,在她生下來之後,我就讓人做過親子鑑定了。”以為父親的男人輕描淡寫地說了這麼一句話,擋住了許多惡意的猜測。卻也讓逸夢明白,他的父愛是怎樣的理智,冰冷殘酷。
“我說了嗎?你確定我說了那樣的話?若是真的,我還不得不稱讚一句,原來你竟然是這麼笨啊?!哈哈,我說讓你考試最末,你就最末,那我說讓你去死,你去不去啊?!”哥哥冷笑著說,“而且,只是可能,你懂得什麼叫做可能嗎?那是假設,‘如果’的意思就是不可能出現的情形被假設出現!好好相處,你不是做夢吧!你到底想要什麼?!一個私生女,莫不是還想要這家產不成?!”
這是第一次受騙,不,應該說這是第一次明白“如果”,“假設”是怎樣的一種句式,即便前一條成立,後一條也永遠不會成立,因為本來就是假的。
第二次呢?
“如果你跟永安的程紹結婚,泰安的這筆生意就算是成了,在那之後,我可以放你自由,你不是想要自由很久了嗎?你放心,到那時候,我絕對不會再調查你的行蹤。不會讓私家偵探跟蹤你,當然了,結婚之後再離婚就是你的事情了,你應該很容易做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