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只是這樣的努力卻是收效不大,阿零看著結果,心情竟是出離的平靜,只是算過一次日子,待到百里容笙死的那一日,她興許也就只剩幾月的壽命了。
那…這樣的幾月裡,她要,做什麼
她…要回去找他麼
換一個身份企圖接近,還是遠遠偷偷看上一眼就足矣這樣的時候想到這些事情是犯規的,此刻,她已經又開始有些恍惚的走起神來。
方才,百里容笙狀似無意的特意透露的近況,只說夜福回了晝家,含沙射影的,是在告訴她殿下如今被一個人留在了那魔宮裡。他情況如何了醒了麼還好麼她留下了無顏,可以保護他的安危,但是她沒有辦法保護到他身體的變化,傀儡反噬,元神破損,這樣的威脅很大是不是她沒有辦法做到不關心不擔心,他不喜歡百里容笙說出這樣的話來,裡頭滿是試探,而她卻是被一探一個準,開始失神的那一秒,阿零在心裡嘆了口氣,既然他想要看她的反應,就讓他看吧,她已經不想再費神隱瞞什麼了…
而說實話,百里容笙的確也沒有必要這樣費神去探阿零的一個想法,因為就算探出來了,他也不會發作,那知道了又有何用墨瞳淡淡掃過身側那張平靜中疏離愈盛的小臉,阿零對著他的側顏上有著濁氣的圖騰,黑色紋路印在白皙肌膚上,看著刺眼又叫人心疼,他看了一會兒,垂眼,岔開了話題:“另外,我想應該就在月底,嚴景該醒了。”
阿零一瞬回頭,反應比起剛才大了太多。
他就知道她會高興的:“只是嚴景的靈魄在肉身死亡的那一刻已經有些散了,如今和九頭鳥的妖靈融合,我不保證回來的那個人會和當初的嚴景一模一樣,而且就算性情外貌都相同,融入妖靈之後嚴景便不再是嚴景了,而是你的契約獸玄血,你要記得這一點,做好準備。”百里容笙神色淡淡,說話滴水不漏。
只是這樣的訊息已經足夠讓阿零高興了,讓她這三個月來真真正正高興了一次!她用力點了點頭,那天生上揚的小嘴輕抿著,看著微帶笑意,百里容笙頓了頓,青黑的眸子裡光亮幽深,下一刻他輕闔了一下眼,再是睜開,四目相對,毫不避讓:“既然開心,答應我一件事。”
阿零的笑容微不可查的一頓,隨即原先那淺淺疏離卻柔順的模樣再次顯現,百里容笙當沒有看出前一刻她握著杯沿的指尖微微僵硬,他神色淡淡:“從今日起,我晚上到你的寢殿睡…”
阿零毫無反應。
百里容笙淡淡挑明一切:“和你睡一起。”
湖邊涼涼的風起,滑過冰封的湖面,吹皺了杯中春水,定定看入那雙清冷淡漠的眼,阿零神色比冰湖還冷,冷著,她亦是沒有避開那視線,半晌,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
時間飛快流逝,轉眼便是半月之期,鮮少來到行宮主殿的阿零在這一夜踏著落雪到了主殿內室,經過層層嚴密守護,一路往下,最終到達的密室裡溫熱潮溼,鮮紅色的幽光在不大的地底空間內閃耀,最後一道關口守護的人是邢悠,作為宗主的第一隻侍靈,邢悠現在身份地位今非昔比,阿零進過仍舊一身紅衣卻明顯打扮更加精緻了的邢悠,什麼都沒說徑直入了內室,佘青按規矩不能進去,在門口站定,關係極差的兩人碰上,邢悠冷笑開口:“不要臉,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呸!”
佘青自是知道邢悠罵的是誰,又是為著哪件事,眼神冰冷,佘青卻並沒有太過激動,她早就知道了這只不安分的小侍靈一定會因為嫉妒說出這種沒水準的話,只是冷冷揚眉:“不要臉罵得真對,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說得更是大快人心!只是你只敢背後罵有什麼用有本事當面去罵你家宗主利用朋友性命霸著我家主子!如果不敢做,就省點口水少丟人現眼!”
佘青罵人向來犀利,邢悠這種只是嘴臭的哪是對手“你,你有本事再說一遍竟敢詆譭宗主宗主為了救那兩人,耗費了多少靈力精力,你居然還敢說是利用,你…”
結果話沒說完被打斷的利落,佘青冷笑:“是啊,你也知道你家宗主為了我家主子什麼都能做命都能賠進去,居然還敢在這裡囂張呵,區區一個侍靈而已,擺正你的身份!”
說完,佘青毫不在意帶著大頭進了內室,聽見邢悠在外頭的怒吼,撩了撩長髮一陣冷笑。要說那邢悠,混的還不如她,她家宗主對著她佘青都還愛屋及烏能禮讓三分,便是她破例進了內室一會兒也受不了什麼懲罰;但是邢悠呢,給自家主子做牛做馬這麼多年還撈不到一個人可以給她作威作福,一輩子惦念自己不該肖想的人傷心吃醋,一輩子活該倒黴!還罵她家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