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花錢租!在合約上註明,只要他需要,提前幾個月告訴我們,我們還他相同數量、品種的騾馬便是!這樣一來,我們的買賣便可以提前開展起來。一邊做貨暢其流的買賣,一面派人去廣西、去雲南去緬甸、去暹羅買馬!”
兩個人越說越興奮,索性讓人將各自的菸斗取來,便在花廳廊下支上兩座躺椅,一面吞雲吐霧抽著旱菸,一面斟酌著給守漢的說帖應該如何寫,順帶著提出點什麼新的要求?
扯到後來,兩個人驚訝的發現,原來自己還有這麼多的事情可以做?!
“這兩個傢伙!倒是一對人物啊!”
守漢將李寒亭執筆、扈仲康口述的關於貨物運輸中存在的各種問題和困難看了幾頁,不由得臉上露出了笑意,真是資本的趨利避害性啊!這兩個傢伙哭著喊著要求自己將平定鄭家以及從暹羅人手裡繳獲的騾馬等,哪怕是退出現役的也可以賣給他們一批。
看到後幾頁,守漢不由得一拍大腿,“嘿!人才!”
在這一部分中,李寒亭和扈仲康二人提出了要求開放南中軍轄區內客運的要求,同時提出來的便是將現有的用來運輸貨物的四輪馬車進行改裝,使其適應客運業務。
“著兵房、戶房於不適合軍用之騾馬中價撥四百匹騾馬與李寒亭扈仲康二人。另責成李扈二人進行從河靜經順化至柴棍等地沿線客運業務之調查,調查完成後,另行稟明。”
稟帖連同批覆回到李寒亭手中的時候,扈仲康同人稱老狐狸的胡禮成艱難的談判也算是告一段落。
老狐狸的胡氏養馬場,以每天一吊錢的價格租賃給李寒亭扈仲康二人的運輸公司一千匹騾子,二百匹果下馬,三百頭毛驢,為期一年,如果因南中軍有軍需要求,則運輸公司必須無條件交付同等數額的騾馬給胡氏養馬場。但是要提前兩到三個月通知運輸公司。
雖然條件很是苛刻,但是對於順風車行的二位老闆而言,就算是再苛刻的條件,也只能捏著鼻子認賬。忘記說了,二位將自己的運輸公司起名為順風車行。希望自己的生意能夠順風順水。
“二哥!車行的事情你就多費心思來打理!”
在從戶房取回順風車行的一應文書之後,扈仲康有些按捺不住。
“我明早便搭船去廣西,我就不信買不回騾馬來!這個老傢伙!掐死了咱們的脈,知道咱們要著急開張,咱們等於是替他養著這些牲口不說,還得給他錢!我算了一下,照咱們的運費標準,百里百斤五百文錢,就算是從河靜府到石溪鐵礦、到商埠煤碼頭,從焦化廠到鋼鐵廠這些道路都是燒灰路面,路況良好,頂多一天跑一個來回,這一千多頭牲口,從租金連帶著飼料人工,差不多是賺多少錢便賠進去多少錢!咱們頂多落下一個名聲!”
天啟七年三月初七。宜開張。
鞭炮聲中,由李守漢題寫匾額的順風車行正式開張營業。百餘輛四輪馬車運載著鐵礦石、煤炭、焦炭往來穿梭。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礦場一日
要建立強大的工業體系就要有大量的生產,要有生產就要有原材料。而鋼鐵行業的原料,就是礦石和煤炭。
為了採礦,守漢將大量的人力都投入到了石溪鐵礦和廣寧煤田。
在這兩處品種不同,採礦方式也不盡相同的礦山上,卻有著類似的一幅情景:密密麻麻如同螞蟻一般的人群在山間往來快速移動。
任何一個工業體系的建立都不是一首委婉動人的讚美詩,都是付出了極大地代價才建立起來的,而在17世紀,這個代價往往就是無數人的屍骨。
雖然守漢有“養牛當然不希望牛死”的話語在先,對於從土人勞工、自由勞工到那些由戰俘為主構成的官奴都是保證營養的足夠,一日三餐,大米白飯管夠吃,每天收工時還有一小碗酒喝,但是,龐大的勞工隊伍還是以每年百分之十左右的速度,為礦山附近的墓地輸送著新人。
原因無他。
勞動強度和勞動量。
根據漢元商號的要求,礦山的勞工按照工種區分的話,主要是掘進、運輸、分類(選礦?)等幾大類,按照“喪盡天良毫無人性”的漢元商號習慣做法或者是李守漢給他們灌輸的做法,詳細的制定了每一個工種每一個人每天的工作量。負責採掘的,必須掘進幾尺幾丈,負責運輸的,必須將若干礦石從礦坑裡運到選礦場,而負責選礦分類的,則是必須將相應的礦石挑揀出來,送到堆料場。
然後那些被分類挑選出來的煤炭、煤矸石、鐵礦石等,會被各自需要的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