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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前身是清風劍派內部的比武大會,旨在激勵弟子們在武學上更加精進。自從楚飛揚十四歲時初次參賽,年年的頭名都是他的囊中之物。直到他離家闖蕩江湖,闖出天下第一的名號,這場比武大會也漸漸演變成“天下第一人”的角逐。
彼時這一場比武已經不只是清風劍派內部的聚會,江湖上有名無名的各大門派都已經參與進來,背後還有武林盟的鼎力支援,只是借了清風劍派的場地,給中原武林提供一個切磋比試的機會。冠以這樣一個稱號,倒也不算託大。
最近幾年楚飛揚已經鮮少參賽了,倒不是因為地位與昔日不同,不屑參加。要知道江湖代有能人出,長江後浪推前浪,如果只是一味捧著昔日的榮光,自我沉醉,要不了多久便會被後起之秀踩在腳下,被後浪拍得渣都不剩。
江湖上的競爭,也是很殘酷的。
再說楚飛揚雖然成家甚早,膝下已育有兩子,只是他也仍是未到而立之年的年輕人,爭強好勝之心還未消磨,這樣彙集天下武林菁英一角雌雄的盛會,他還是十分嚮往的。
只是實在是太忙了。偌大一個門派,信白已經漸漸不管事了,雲深還小,他身為大師兄自然要儘量幫忙。不管的時候不知道,一管起來才發現,原來門派裡井井有條的秩序之下有多少雜七雜八的瑣碎事需要勞心勞力。就算是每一年要舉辦的比武大會,看著光鮮,可背後一應的大事小事都要他來定奪,等到真的開始比武的時候,他也沒剩多少精力去參賽了。
本來這種事高放更應該管,可是他看著十分有分寸,管理辦法卻異常簡單粗暴,折騰得門派上下叫苦不迭,連信雲深也不敢再勞煩他,只能把事情都堆給大師兄。
至於君書影,那絕對是更加指望不上的。
楚飛揚因此時常覺得疑惑,就這兩位這段數,當初那天一教到底是怎麼存活下去的?!竟然還能為害一方,更是奇哉怪哉。
直到青狼因公出差來到清風派,兩位在江湖上叱吒風雲的青年才俊私底下喝著小酒互倒苦水的時候才發現,對方竟也有著相同的不足為外人道的苦惱,不由得引為知已,更有惺惺相惜之意,情誼自然更深一層不提。
“說到書影,我覺得書影最近好像有心事。”楚飛揚給青狼喝空的酒杯滿上,皺著眉頭道。
“心事?!書影有什麼心事還能瞞過楚兄你?”青狼挑了挑眉梢。
楚飛揚轉了轉手中的白玉酒杯,搖了搖頭道:“我覺得……最近書影總是偷偷地看我。”
話音剛落,青狼口中的酒噗地噴了出去。
楚飛揚一甩手,用內力震飛向自己噴過來的酒水,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青狼毫無形象地拍著桌子哈哈大笑,指著楚飛揚道:“楚……楚兄,我不知道原來你這麼會說笑話!!”
“我說的是真的。”楚飛揚看著笑得東倒西歪的青狼,鬱悶地道。
青狼笑夠了,才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拍了拍楚飛揚的肩膀:“楚兄,不要多想,想太多有的沒的對身體不好。”
“滾。”楚飛揚撞開他的手臂,唉聲嘆氣地把酒喝下肚。
不管青狼怎麼說,楚飛揚相信自己的直覺。只要君書影在自己身邊,就算不用轉頭,楚飛揚都能感覺到那兩道若有所思的視線在自己身上來回打量。可是他一轉過頭去,君書影也跟著扭臉假裝不看他。
楚飛揚看著那託著下巴扭臉看向別處的人,額角跳了跳,這裝也裝得太不像了。蒼狼山上都不教導“此地無銀三百兩隔壁王二不曾偷”嗎?!
可是明知道他在裝,待要問時,卻什麼也問不出來,君書影守口如瓶,一個字也問不到。
楚飛揚不由得有些感慨。君書影以前多坦蕩的一個人啊,就算是最開始兩人針鋒相對的時候,君書影也沒瞞過他什麼。現在卻也有了心事不告訴自己,不知道跟什麼人學壞了。
君書影不願意說,楚飛揚也捨不得追問,只當什麼也不知道了。反正被君書影偷看的滋味還是挺不錯的。
這件事可以當作不知道,可是還有一件事,楚飛揚沒跟青狼說,卻是他最頭疼的事。
月上中天,在山上忙了一整天的楚飛揚才回到家中。洗漱完畢,換上乾淨的裡衣,上床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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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書影被他吵醒,轉過頭來,清俊的眉眼被月光鍍了一層柔和的光暈。
“你回來了。”君書影眨了眨睏倦的眼睛,清醒了一些,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