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君大哥撐不了多少時間的!”
元晴搖了搖頭:“這機關年久未修,受不住蠱蟲的暴動才被觸發了,我也沒有辦法。不過也要慶幸它的年頭太長,機關鏽蝕,根本無法發揮最大的威力。不然我們早該屍骨無存了。”
身旁的楚飛揚卻突然往前一步,低沉的聲音中全是意外的冷靜:“書影,你不要害怕,先慢慢站起來。”
元晴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卻見他身體兩側緊握著的雙手正在無法抑制的微微顫抖。但是他的聲音卻平靜地猶如胸有成竹,勝券在握。
“不要睜眼。”楚飛揚見君書影一邊摸索著石壁站了起來,一邊試圖睜開眼睛,忙阻止道:“洞裡太亮,你的眼睛會受不了。”
君書影聽話地放棄了這種企圖,靜靜地站在牆角。感到臉旁呼呼而過的寒氣帶著一道道凌厲的氣息,不自覺地又往角落裡退了一步,直到退無可退。
然而楚飛揚平靜地聲音傳到耳中,猶如帶著不可思議的法力,撫平了心底的猶豫和茫然無措。似乎只要循著那道低沉的聲音走去,就能避開任何危險,就會安全地——安全地回到他的身邊。
“書影,你聽清楚我的話,按我說的做。不要去管周圍的聲音,我不會讓那些東西碰到你,明白嗎?”楚飛揚強睜著雙目,企圖看清楚那些密集落下的細線的規律,還要防範那時不時從後方追來的冰箭。慶幸的是這一段地道轉過了一個角,君書影的位置並沒有暴露在冰箭直射之下,亂射的冰箭多數都擊在了凸起的石壁上。
君書影微微側著臉,聽完了楚飛揚的話,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
楚雲飛看了看楚飛揚,又看向幾步之外的那毒液冰箭交叉肆虐的情景,就算看得見恐怕也要費一番功夫才能安全穿越,何況君書影現在目不能視。但他也知道,此刻恐怕只有這個辦法了。就算還有其他方法,越累越大的洞頂裂縫也不會給他們留下足夠的時間思考。
楚雲飛握緊手心,擔憂地看著已經聽從楚飛揚的指揮向前踏出兩步的君書影。
“好,書影,停在那裡,不要動!”楚飛揚看著君書影差一點繼續向前走動的腳——再往前一步就正是毒液垂落的地方,不由得驚起一身冷汗,後背的衣衫幾乎溼透。
君書影站在原處,身邊的危險帶著巨大的威勢從四面八方擠壓向他,他要費盡力氣才能剋制住身體企圖疾速奔逃的本能。君書影忍不住深深地嘆息,奇怪的卻是在這樣目不能視的猶如絕境一般的處境當中,心底深處居然還有一絲絲安全感在撫慰著他的身心。
“好,在那裡站好不要動,等我讓你走的時候你就向右前方走一步,只能走一步!”
是了……就是這個聲音,讓他在這樣的處境之中也不會恐慌。好像只要把一切都交給他,所有的不安就都變成了多餘,就不需要再有絲毫的擔心。
很久以前楚飛揚似乎說過,他中了名為君書影的毒,不願化解,甘願沉淪。
君書影心中想著那久遠的以前,嘴角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
如今的他呢?他又何嘗不是中了名為楚飛揚的毒?把命懸一線的那一縷生機傾數交付在他的手中,毫無保留地相信他會帶領自己走出困境。
希望馬上觸控到他,希望馬上被他的雙臂緊緊擁住……這樣極端的信任和依賴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甚至讓君書影每每思及就感到心悸。但他卻心甘情願地繼續在這盲目的信賴之中沉溺,不想清醒,不需要清醒。
楚飛揚緊盯著洞頂那幾條斷續滴落的毒液,它們形成了一道可惡的毒簾,擋在君書影的身前。
就在有四條毒液同時懸而未滴的那一刻,體內放任開去的內力也感到了一股股急速地寒氣正從遠處疾射而來,楚飛揚的瞳仁猛地放大,大聲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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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書影依他的吩咐穩穩地向右前方踏出一步,不多不少,停住站定。
繼續滴落下來的毒液濺到了他身後的衣角上,蝕出一片黑色的孔洞。一條條冰箭從他身旁擦過,破空的寒風甚至吹起君書影的衣衫,又碰到了四周的石壁,紛紛崩射。
臉上感到了一絲絲疼痛,君書影卻依舊沉穩的站著,分毫不動。
因為楚飛揚沒有開口,所以他不會動。
楚飛揚長呼一口氣,額上冷汗涔涔。
但此時君書影已經走進了最危險的地方,不能後退,只能向前,猶如站在了鋒利的刀鋒上,容不得楚飛揚又分毫的放鬆和遲疑。
楚飛揚集中起十二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