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知府受到岑嘯虎一頓諷嘲,心中也憋了一腔怒氣,人卻變的膽大了,竟然直行到二堂門口,召過衙役,搬了一張木椅,在門口坐下了。
何大光和小文一左一右地分站在王知府的兩側。
這地方,完全暴露在敵人的攻擊之下,包括了弓箭和暗器的襲擊。
沒有人勸阻王大人的行動,但卻在盡心地保護他,連守護前廊窗子旁的十個衙役,也向中間靠近,以便接近王大人一點,近一點,保護上自然方便一點。他是個好官,敬愛他的人,都出自內心的誠意,看他坐在二堂門口察看敵情,更覺著他清正之外,也很勇敢,親冒兇險,激勵士氣,大概也是這個樣子!這時,四方大捕頭已悄然地換上了衙役的衣著,行出二堂門外。
是的!對抗的準備已經完成。
“正面有四組灰衣殺手,咱們各自選擇一組,”吳鐵峰道;“選擇最有把握的時機,撂倒一個。然後,順勢向外擴充套件,十二組殺手,我們只要放倒十二人,餘下碌碌就不足畏了。”
他們交談的地方,就在小文身後。當然,小文也聽到了他們談話,回頭說道:“怎麼?那些灰衣人才是難纏的敵人?”
“灰衣人布成三人陣勢,才是很難對付的力量。一人不足畏,兩人也不怕,但三人合於一處,一擊之下,確實有萬夫不當之勇,”吳鐵峰道:“我們已經多次試過,而且屢試不爽!”
“有些大背常情啊!”小文道:“四位經驗之豐,難道瞧不出蹊蹺麼?”
“問題可能在三人出刀之前,隊形組合上。”吳鐵峰道:“不過,我們的才智慧能,還無法瞧出原因,這件事恐要總捕頭費心思了。但我們找出一個最簡便的辦法,就是在三人合擊之前,先殺死三人之中的一個,使他們的合作解體,就容易對付了。”
“這些黑衣人呢?”小文道:“和灰衣人有著明顯的不同,似非一個殺手等級了。”
“是的,”杜望月道:“他們的臉上都戴著人皮面具,或是經過易容,因為,他們不少是江南道上的有名人物,也可能是一方霸主的身份,被方輪收入了殺手陣中,為了保護以後活動的身份,不得不易容了。”
“這麼說起來,血手方輪,是大惡魔了?”小文道:“我要殺了他,他來了沒有?”
“我還有見過他,所以,也無法確定他是否已入府衙,這些人圍而不戰,”杜望月道:“可能別有所待。”
“是等方輪本人,還是更高一級的殺手?”小文道:“用心何在呢?”
杜望月神情肅然地說道:“必達目的,殺死目標!”
王少卿心頭跳動了一下,卻忍下未言。
“目標是誰?”小文道:“不要顧忌什麼,說出來,看看你研判的結果,是否正確?”
“我們研討過這件事情,”杜望月道:“那必殺的目標……”突然放低聲音,道:“可能是王大人!”
“對!不過,他們得先殺了我。”小文道:“總捕頭給我的令諭是死在王大人的前面。”
“姑娘已明確地傳達了總捕的令諭,王知府如有不測,四大捕頭齊聚於斯,連一個人都保護不了,”杜望月道:“還有何顏生於人世。”
王知府感動極了,心中忖道:四大捕頭,看上去我行我素,一副天塌了也不在乎的樣子,但他們自律標準之高,有甚於王法律條,這些人外形灑脫,內在卻是滿腔忠義,是可以信託的朋友,是可倚托大事的忠臣良將。
突然間,小文身子一側,倒入了王知府的懷中,左手揚起,接住了一支長箭,好快的手腳。
何大光和王堅,都知道小文是女兒之身,而且是如花似玉的美女,大廳廣眾,眾目睽睽之下,王大人就像被灌下了兩瓶老酒,連兩隻耳朵都紅了起來。“大人,”小文挺身而起,道:“情勢緊張,中間又有親兵阻隔,移位不易,只好冒犯大人了。”
看到小文手中長箭,閃閃生光的箭鏃,王知府才知道小文救了他一命,忖道:箭來如閃電,小文卻一手把箭接住了,人的動作怎能那樣一個快法,比箭還快呀!這丫頭是真正高手啊!我故意冷落她,以排洩對程總捕頭的不滿,實在太過小家子氣了……心中念轉,口中卻說道:“下官已知總捕頭的心意,感激不盡,小文姑娘的救命之情,更是永銘肺腑。”
小文道:“大人希望目睹這場拚戰,所以才親冒石矢之險,小文不便多勸,有大人坐鎮現場,也可激勵士氣……”
說話之間,已有不少個黑衣人緩步向二堂前面行過來。
惜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