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吳鐵峰、於承志、岑嘯虎全都看見了。
原來夜暗如墨,四大捕頭目力雖強,也看的不甚清楚。但杜望月劍如流星,快速刺點,就借那劍上的微弱光芒,看清了這場搏擊。杜望月劍如閃轉的星光,黑衣人卻似劍上蜉蝣,人隨劍飄,毫髮無傷。
突然間,火光閃動,幽暗的夜色中,亮起一支火把。
黑衣人飄浮的身子,也同時落著實地,錚錚兩聲金鐵交鳴,黑衣人手中多了一把劍,杜望月也被這兩劍震退了五六尺遠。
火把耀照下亮如白晝,四周景物已清晰可見。
四大捕頭目光一掠四下的形勢,不禁為之一呆。
不知何時,十餘位黑衣劍手,已把二堂外面全圍了起來。
在火把亮起的同時,他們手中的寶劍,也出鞘待敵。
王大人、石琪、張麟和四大捕頭,全都陷入了這批劍手的包圍之中。
那黑衣人哈哈一笑,扯去了掩遮在臉上一片黑布,露了五綹白色長髯,在夜風中飄動,道:“諸位一直想見老夫的真正面目,現在,老夫完全以真面目和諸位見面,如有識我之人,當已知老夫是誰了?”
四大捕頭個個凝神靜思,一時之間,意然無人出聲。
顯然是,四個人都無法認得出他的身份。
白髯老人哈哈一笑,道:“這就是我們之間差距了,我對你們,瞭如指掌,尤其是在這段時日中,你們的舉動,大部都在我們的監控之中。原認為程小蝶趕來揚州,會合你們四大捕頭,應該有些作為,所以,我一直等待,現在看來,程小蝶的忽隱忽現,只是故作神秘,作為不過了了。所以,我們也不想再等她了,評估整個事件的結果,我們決定按照自己計劃行動了。”
“你們的計劃是……”吳鐵峰道:“不能說,還是不敢說,悉憑尊便……”
“用不著再用激將法,”白髯老人道:“老夫會說,而且說的很清楚,就憑你無法認定老夫身份一項而言,你們都是一群蠢才,不足為敵。過去,老夫有些高估你們了,所以,我們決定,早一些結束這場遊戲……”
抬頭望望天色,道:“三更時分,天亮之前,這裡將會發生一場鉅變,揚州知府王少卿今夜必死,由你中、西、南、北,四位大捕頭為他殉葬,這份榮耀,也不是常人能得,王少卿也是死而無憾了……”
“誰說我死而無憾,”在重重護衛之下,穿著衙役裝的王少卿,突然開了口,道:“我遺憾的很啊!我不知道你是誰?只知是個白髯如雲的老兇手,也不知你們受何人之命來殺我,但我知道,絕非出於你們的本意。我死的如此混淆不清,不明不白,豈不是一大憾事?”
“那不能怪到老夫的頭上,”白髯老人道:“冰凍三尺,豈是一日之寒?你連誰要取你性命,都懵無所知,說你是一位能吏,未免有些諷刺了。第二個要怪的是刑部總捕頭和眼下的四位大捕頭,他們號稱辦案能手,卻查不出任何線索,我對他們的無能非常失望,所以,不願再和他們玩下去了。
今夜,就要結束這個遊戲,你王知府,和四大捕頭,也都將在今夜中步入死亡。天亮之後,是另一個新的開拓,揚州知府有新人取代,四大捕頭也將成明白黃花,四個名人不在,留下青冢向黃昏了。”
杜望月沒有開口,適才,對了兩劍,已使杜望月有著完全的失敗感覺,也無法在口舌上逞強了,動手三五回合,對方就有取他性命的能力。
吳鐵峰也有著啞口無言的感覺,合四大捕頭之力,認不出對方身份。同時,也看出了杜望月被那兩劍交接,震傷內腑,這一陣調息,是否已恢復了再戰的能力,還無法肯定。他不知如何開口,說些什麼?
四周包圍的黑衣劍手,已亮出了長劍,只看那包圍形勢,已知是全面的襲殺,一發動,場中所有的人,都將面對劍手的攻襲。如何一種佈署,能在拒當敵人全面攻勢中,又保護了王大人的安全,是目下四大捕頭心中最緊要的事情。
“四位大捕頭既已認明瞭目下情勢,當知反抗無益,”白髯老人道:“四位如分頭逃命,也許還有一位能保住性命……哈哈,老夫之言……”
“住口,四大捕頭,豈是貪生怕死之輩,閣下看人當真是有眼無珠了。”惜玉扶著小文緩步由二堂中行了出來。
白髯老人緩緩地把目光移注到惜玉的臉上,身軀微微震動了一下,道:“你是誰?”
“冷麵神醫譚執中的遺女,譚玉鳳,今名惜玉。”
“惜玉,是……”
“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