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秉初看著她熱切的眼睛,點了點頭,“我相信。”
這樣的誓言,墜入感情的每一個人都曾說過,無論是說出來,還是藏在心底。
杜瑤赧然,縮回手,盯著自己的指尖,“我和他那麼好,認識那麼多年,彼此相知,及笄後就嫁給他,有什麼不好呢?”
杜瑤漸漸傷心起來。
“你也知道他的為人很好,看一個人,難道不是看他的品性,而是家世麼?就是因為不是世家權貴,於是輕易地否定掉,那又有哪一個世家權貴之子會看上我這個五品小官的女兒?母親為什麼不明白這個道理,難道當年她嫁給父親只是看他有了功名,家世堪匹麼?”
“你說我知道那個人,那麼,”顏秉初遲疑地問道,“那個人,是誰?”(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第一零三章棋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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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三章棋譜(上)
院子裡有小丫頭想往屋內探頭探腦,見冬雁瞪了她一眼,又縮回了腦袋。
這兩人一直站在院中,努力做出一副閒談的樣子。等看到兩個小娘子手挽著手從屋內出來後,方悄悄鬆了一口氣。
一頓爭吵終於被壓了下來。
“姑娘這是要回府了?”冬雁上前行禮道。
“嗯。”顏秉初點點頭,喚上文杏。
“初兒,”杜瑤在身後喊了一聲,顏秉初轉過頭來,杜瑤衝她展顏一笑,擺了擺手。
她笑得很漂亮,純美乾淨。
顏秉初便回以一笑。
兩人都看進對方的眸光裡,心裡柔和一片。
“我先回去了。”
“嗯,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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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做的很不錯。”坐在回府的馬車裡,顏秉初誇讚文杏。
說的是她很快就反應過來,走到院子裡攔住外人。
文杏不要她贊,撇撇嘴,“姑娘今日還同人吵架了,沒羞沒羞。”
“嗯”顏秉初老實地點點頭,“我今日是做錯了,無緣無故地就發了脾氣。”
文杏失笑,“姑娘認錯認得倒快。不過,”她又有些不平起來,“當時杜娘子的話確實難聽了些。”
顏秉初笑了笑。
馬車噠噠噠地碾過青石板路,穿過南市的喧囂人聲,往恭安坊駛去。顏秉初掀了簾子,往外看了看,正是日頭微斜之時,正午明亮刺眼的陽光此時已轉為柔軟的薑黃色,馬車正好駛上了兩座山牆之間的大橋,馬車外便是寬廣的河面,有婦人端著碗盤籃子蹲在河邊的石階上,身邊還有幾個跳來跳去的梳著總角的小孩子,坐在馬車上都能聽見他們咯咯的笑聲。
“真好,”顏秉初輕輕地道,外面的景色熱鬧而溫暖,她笑眯眯地轉過頭看著文杏,“她給我道了歉,我也和她道了歉。”
“奴婢現在知道了,”文杏笑她,“下回你們再吵,我也不幫著你,只管一邊站著,反正前一刻吹鬍子瞪眼睛的,下一刻就好了,今個兒白白害得冬雁姐姐擔心了一下午。”
“是啦,是我錯了,還請文杏姑娘饒恕則個。”顏秉初笑著拱手拖長了音調。
文杏看她此時笑容天真輕甜,眼睛黑亮清澈,終於一掃前幾日隱隱的抑鬱,心裡也跟著歡喜起來。
下馬車前,顏秉初殷殷囑咐道,“今日的事可不許告訴綴幽聽,省的她又羅嗦。”
綴幽因著快要出嫁的原因,看什麼都覺得不放心,近日未免就有些嚕囌,文杏偷笑著連連點頭,“是,是。姑娘就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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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經》裡說“七月流火”,顏秉初用帕子抹了抹額上的汗,可洛陽城裡的七月一點都沒有轉涼的意思。
“阿初,阿初,”劉圓圓風風火火地跑進教室,一屁股坐在座位上,就用手攬住她的肩膀。
“天吶,熱死了”顏秉初伸手要將她肉肉的胳膊搬下來。
“噓噓,你別說話,”劉圓圓急忙制止她,左手又將她拉近了些,右胳膊隱在兩人中間扭動了幾下,甩了甩袖子。
顏秉初看得發笑,小聲問道,“你這是做……”
話未說完,她的眼睛驟然睜大,抬頭驚喜地看了劉圓圓一眼。
從劉圓圓的袖子裡滑下半本棋譜,她接過,輕輕一翻,沒錯,這本棋譜,正是她一個月前在馬場丟失的那本。
眼見她就要開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