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毒,原來上頭大人就不是個好的。”
“真是活該”
“老天有眼,那個女人我曾經在綢緞莊子見過,那個老闆撿回來的二丫不小心碰到她衣角就被狠狠打了一個耳光,怪可憐見的,聽說還被老闆關了好幾天。”
“人心不足啊,日子都過成這樣了,竟然還要去通國叛敵,還是文人,書當真讀到狗肚子了去了”
……
謝毅看著遠去的囚車,長長舒了一口氣,皇上終於出手了,或許是最後終於覺得不能再拖下去,他想為下一任帝王肅清道路,就如同他的父皇,他的祖輩做的一樣。大宋的皇帝終不能軟弱,必要的時刻,需要將心化得如同岩石硬鐵,堅硬而冰冷。
“今日之事多謝燕國公襄助。”謝毅身邊的年輕官員對他做了一個揖,這是禮部才上任的官員,是昭王親手提拔的年輕的血液。
謝毅和善地衝他笑了笑,“柱國公府我就不方便去了。京畿衛一切聽從皇上的指令。”
年輕官員的臉上滿是肅然,是對著國家強大的希冀和禮法的尊重。他微微頷首,便同謝毅告別了。
柱國公府,也將徹徹底底地倒了。
誰讓皇權只能掌握在一人手裡呢?年輕的帝王只需要輔助,而不需要來自己己方的敵人。
隨著安王,柱國公府,秦府和安王一派的倒臺,顏秉初的身體也在傳聞中漸漸好起來,她已經能挺著顯懷的肚子進出春滿園了,過了三個月後,對於她的生活,不再只是“靜養”兩個字。
年後京都的氣氛開始變得壓抑起來,哪怕生活在平庸之中的小民百姓也開始漸漸察覺到不安。
泰治四年正月初八,從深宮之處遠遠傳來喪鐘之聲,似含有蠻荒而來的遠古力量,沉重而悲涼。京城的百姓不約而同地望向那一片天空,大宋的皇帝,他們的王,駕崩了。
滿城舉喪,白茫茫一片素城。
雖然燕國公早在幾天之前就被召入宮中,但悲傷並不是有了預感就能避免的,長公主面含悲慼,卻仍是挺直了背脊。顏秉初默默地坐在她身邊,陪著她度過這一哀慟的時刻。
晚間,顏秉初就陪著永元長公主住進了宮中,她一身素服立在殿廊之下,靜靜地聽著屋內傳來的啜泣之聲。
夜晚的風雖然冰冷,卻醒神。
“郡主。”身後傳來一個小黃門的喚聲,顏秉初回頭“有位姑娘想見一見你。”
顏秉初隨著他的指點,看見站在不遠處的王淑麗,抿了抿唇,“若是長公主問起來,記得替我說一聲。”
“是。”
“身子怎麼樣?”王淑麗自然地上前扶起她的手臂,“這幾日太忙,我沒有時間去看你。”
風輕雲淡。
“挺好,”顏秉初笑了笑。
兩人默默走了一段路。
“他臨走之前,將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好了。”王淑麗突然開口,對於她來說,或許這個世界上還能聽她訴說的只有身邊這一個人了,“二公主遠嫁西夏,三公主跟著一起去,這對於一個貶為庶民的貴妃之女來說,已是最好不過的結局了。”
“那你呢?”顏秉初眨了眨眼。
“我有足夠的錢。”王淑麗突然笑了,“還有地產,都在我的名下,哪怕我活上幾世都能無憂了。”
“你……會想他嗎?”顏秉初嚥了咽喉嚨,有些緊張,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想聽一聽答案,或許是為了那個逝去的帝王,或許為了眼前的人,或許為了自己。
“對於我來說,這是最好的一段的時光了。”王淑麗抿唇而笑,“其實,我姑姑是他這一生最愛的人。”
顏秉初訝然。
“得不到的,失去的,永遠是最珍貴的。”她的聲音在夜風中帶著淡淡的感傷,“誰都不能免俗,哪怕他垂拱天下,是至尊九五。”她頓了頓,“我同姑姑長得很像。”
“這就是你不願入宮為妃的原因?”
“不,不是。”王淑麗長長嘆了一口氣,“是我自己的原因。我的感情不能忍受,我怕我會變,如果我變了,不再是他記憶中的那個樣子,或許連那點距離都沒有辦法實現了。”
真讓人心疼。顏秉初淺淺地嘆氣,“你要走麼?我覺得你應該不會留在京裡。”這一片城,觸之都是她關於他的記憶,每一個人都能提醒她這一段沒有可能的感情。
王淑麗衝她笑了笑,“你介意收留我一陣子嗎?”她低頭看了看她的肚子,“他這一輩子有三個女人放心不下,我姑姑,皇后娘娘,還有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