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想去,都覺得這兩者是完全扯不上關係的。
“今天行程,都聽我的。”小花在前面說著,我彷彿看到了他那張清秀的臉上洋溢著飛揚的神色,嘴角掛著的一抹自信淺笑,令人過目難忘。
小花並沒有帶我們去聽音樂會,估計他也覺得我和悶油瓶是那種聽著音樂能睡著的人,壓根就沒往音樂會上想去。聽見我問他,他才詫異道,“音樂會?你想聽?”
我當然對那種藝術性東西沒有興趣,忙搖頭。他一下笑了起來,“知道你不喜歡,我還不想浪費門票讓你們兩個仰在椅子上睡覺。倒不如在酒店睡來得舒服。”
我聽他說的在理,還設想這麼周全,便問他究竟帶我們去哪裡。小花輕輕一笑,“吃些好的。”
我一聽居然只是吃頓飯,還弄得這麼神秘兮兮的,便道,“算了算了,隨便找個地方吃點就行了。”我心知小花能去的地方,必定都是頂級的,何況還需要他特意打電話定位置的地方,肯定是我這種小平民從沒去過的。
小花沒有回答我,但我知道他的臉上一定給了我一些神情。
我心想明知道我看不見,有話也不直接說出來,難道還要我去猜不成。
這一路來,悶油瓶也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牽著我給我引路,我久未見小花,又碰到他已經不生氣我去海市蜃樓的事,心情難得的好,我不免跟他多說了幾句,倒把悶油瓶擱在了一旁。
握著悶油瓶的手緊了一下,感覺到他的回應,我拽了他一把示意他靠近,附唇過去在他耳邊低聲道,“小哥,你是知道我的。”
悶油瓶應了一聲。我看不到他的神情,但能感覺他的心情並不壞,我放下心來。
“吳邪,”他突然喊了一聲,我忙轉過頭對上他的方向,就聽見他說著,“我一直信你。”
我笑著,心裡卻無聲嘆息。
看不見後才體會眼瞎的痛苦。如果這次去青丘古國仍沒有辦法讓我復明……我和悶油瓶接下來的路,會異常艱難。
我不想放棄他。跟悶油瓶一路走到如今,從山東瓜子廟第一次和他一起下鬥被他護在身後開始,我就已經對他有了那種莫名的依賴。如果不是後來跟他一起去武王的衣冠冢,我不會明白自己對他的心意。也更不會踏出那一步。
我不能在得到他又將感情放得這麼深以後,再失去他。
所以這次去青丘古國,是我最後的機會。
我手一下子收緊,連帶著將嵌在指間悶油瓶的手也緊緊握住。
我不知道悶油瓶是不是扭頭看了我一眼。但我想他應該是看了我的。
自從我眼睛看不見後,我的心變得比以前更加敏感,想得也很多。以前能看見時那些不願意去想的,現在都拿出來沒事的時候想一想。我甚至會盤算,要是將來真的沒有辦法復明,我要去幹什麼?
再開個古董店肯定是行不通的。我已經沒有鑑別古董的第一籌碼了。盲人適合的職業……我暫時能想到的,好像只有盲人按摩。難道我將來要開家按摩中心?
“吳邪,不要胡思亂想。”悶油瓶靠近我,他的聲音帶著一種能讓我心情平復的神奇力量,“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他洞悉我的每一個心思,能看透我所有的情緒。在他面前,我根本無法掩藏。
我點了點頭,感覺車子停了下來。悶油瓶拉著我走出去。
現在已經快到中午,吃飯的人也特別多,我能聽見酒樓門口傳來服務生帶著傳統腔調的喊話。
“喲小九爺,您總算來了,讓小的好等。”迎上來說話的聲音,透著一股機靈勁,“還是二樓的雅座,早已經給您備下了,這邊請。”
我感覺那跑堂的目光在我蒙著紗布的臉上掃過,隨即快速轉開,若無其事地招呼我們上樓。我不由得笑了一下,真是個知分寸的小二,看來這家酒樓還真不似一般普通的吃飯地。
跟著悶油瓶走上二樓,樓下熱鬧的氣氛一下子被隔開。空氣裡傳來一股淡淡的幽香,若有似無,讓人聞著只覺心脾暢快,卻又不會喧賓奪主搶了主題。
悶油瓶帶著我拐了一下,然後扶著我坐下。小花說話的聲音從我對面傳來,聲音不大,還帶著一絲笑意,“有新鮮的儘管上,我這位,”我猜他是指了一下我,“可是個嘴刁的。”
那小二“哎”了一聲,轉身“蹭蹭”下樓去了。
我問小花這是什麼地方,話音剛落,就聽見耳邊傳來一記陌生的聲音,“喲,這不是解家的小九爺嗎?怎麼今兒個這麼有閒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