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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他渾身是傷,幾乎是只剩下一口氣。胖子說,他身上已經找不到一塊好肉,渾身浴血四個字形容都還欠了火候。

發現悶油瓶時,他飄在海面上,身上的傷口都被泡腫了,白花花的肉連血都已經流乾了,皮肉往外翻著,猙獰得嚇人。

被撈上來時,他處在深度昏迷當中,卻還在不斷呢喃,“吳邪……吳邪……”

胖子說,小哥是撐著這一口氣回來的。如果不是心裡一直記著你,估計也已經死在千棺殿了。

我半跪在悶油瓶身前,連摸他的勇氣都沒有。他身上傷口太多,我不敢冒冒然伸手亂摸,怕讓他更痛。

悶油瓶被抬到船艙用僅有的醫藥品搶救,我一直站在旁邊,聽著小花他們幾個忙碌的聲音,僵硬了很久的臉上終於揚起一抹苦澀的笑。

他回來了。

他堅守了他的承諾,無論如何,他都撐回來了。

對我來說,這已經滿足了。

我眼睛看不見,不方便照顧悶油瓶,給他換藥和繃帶的事,只好交給了胖子。

胖子難得細心地給悶油瓶擦拭身體,上藥,換繃帶,聽他小心翼翼的動作,我都忍不住想笑,說等把小哥照顧到清醒,他也能成為一名合格的醫務人員了。

胖子立刻道,他可沒有要做醫務人員的心思,等回了北京找個姑娘結婚小兩口也像我跟悶油瓶那樣,過點平淡的日子。

我問他不惦記著人家雲彩姑娘了?

他嘿嘿笑道,就是惦記也要人家給惦記啊!

悶油瓶一直在昏迷中,這一次大概是真的傷重了,接連好幾天都沒有醒過來,並在昏迷中偶有不安的呢喃,“吳邪……”

這個時候一般我都會選擇坐在他身邊,握著他手輕輕拍道,“沒事了。”

其實我的日子也不比他好過。

眼睛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突然變得很癢,就像有螞蟻在眼膜上爬來爬去,很不舒服。

有好幾次都想拿手去揉,都被小花擋住。他拿手電仔細照了我的眼膜,問我,“吳邪,能感覺有光嗎?”

我搖頭,他沒再說什麼,繼續幫我換藥。

又過了兩天,我還是坐在悶油瓶的床邊,眼睛上那股奇癢再度襲來,我伸手覆住紗布按了幾下,不但沒有效果,反而更加癢了。忍不住就想用力搓‘揉,一隻手伸過來將我的手腕握住,制住了我自虐的舉動。

“小花,我沒事。”我掙了兩下想繼續揉,但手腕被握得死緊,無法動彈。

我一愣,突然想起什麼般,愕然停止了搓‘揉,半晌後伸手朝悶油瓶摸了過去。

“小哥?”我試探性喊了一聲。

“吳邪……”

他回答著我,乾澀沙啞,但真真實實是悶油瓶的聲音。

我怔住了。

這個時候我應該怎麼做?

像電視裡演得那樣,撲到他懷裡痛哭一番,或者是抓著他激動的說“小哥你終於醒了,我等了你好久”?

許許多多的念頭在腦海中轉過,最後化成一句最簡單的話,從我口中逸出,“小哥,我沒事。你也沒事了。”

握著我的手緊了一下,隨即,一股強勁的力道從他手上傳來,我沒做防被他拽地倒了下去,等反映回神時,人已被他緊緊抱在懷中。

“吳邪,吳邪……吳邪……”

他在我耳邊不斷低念著我的名字,沒有其它多餘的話語,但我卻好像已經明白了他所有的情感,無聲嘆了口氣,反手將他也抱住。

好像最後是我靠在他懷裡睡著了,醒來時就聽見胖子在旁邊說話,“看看天真照顧人結果自己卻先睡了。小哥這樣不行啊,看來你還需要多調教一下天真……”

“死胖子你胡說什麼。”我打斷他的話,一臉窘迫地從悶油瓶的床上爬起來。

悶油瓶醒來,所有人心情都很好。就連小花也跟著說了幾句笑話。

悶油瓶的體質一向很好,所以也恢復得很快。沒過幾天就能下床走動,吃飯什麼的也能自力更生。

我還是挺佩服他的,心想換了我只怕要在醫院裡要躺上幾個月。這可不是普通板子打了幾下的皮肉傷,而是跟一千隻粽子大戰啊!

想到這裡,我忙問他是怎麼逃出來的。他只是告訴我,千棺殿裡有條密道,通往上次救我的地方。

我隨即想到,在地道爬行時,其中有一段的腐臭味特別濃,現在想想,應該就是千棺殿的原因了。

漁船返航的途中,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