暉沒死又怎麼樣,她高興的同時也失落,誰讓她不能再生,只能看著耿浩雪一個接著一個的生,然後看著年氏一個接著一個的生。
年氏,一個比我還缺德的女人,害了別人的孩子還能拿在嘴上說,真是個蠢貨,難道她不知道子嗣的問題對四爺來說有多重要嗎?果不其然,爆發的人不只是四爺,就連平常最沒脾氣的耿浩雪都動手了,看著年氏臉上的巴掌印,我突然覺得快意。
兩害相比取其輕。
耿浩雪和年氏,就我看到的一切來看,選耿浩雪才是我最好的選擇,我看著送到自己面前的孩子,一個很漂亮的女孩,不得不說,耿浩雪生出來的孩子都很會長,總是吸取大人的優點,讓人不喜歡也不行。沒有弘暉在身邊,能有一個孩子在我身邊也好,這樣的日子起碼還有一個盼頭。
四爺能忍,我比誰都清楚,四爺能吃苦,我也明白,我是一路看著他掙扎著走過來的人,我不知道耿浩雪幫了他多少,我只知道我就算不是他最愛的,也是他心裡最敬重的。事實證明,我想的都是真的,四爺成了九五至尊,而我成了皇后,耿浩雪他們的進封沒有什麼太出格的比較,到是年氏,不但以最快的速度升到了貴妃,晨昏定審,四爺,不,應該稱皇上,居然取消了。
這算什麼?
難道我一個皇后還當不起年氏一個貴妃的行禮麼?
年氏,年氏,為什麼每次都是年氏?
我不好嗎?
我努力成為最賢慧的女人,努力去迎合他的一切,為什麼他就不能多愛她一點。
無數次我都想把這些問題當著他的面問出來,可是每當看到他睿智深邃的雙眼時,我就像被抽乾了身體裡所有的勇氣一樣,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是心虛嗎?
也許吧,誰讓我為了家族的利益,即使做出有損他利益的事也毫不猶豫呢!
努力壓抑自己內心想要爆發的感覺,我隱藏自己所有的想法,甚至有那麼一刻想隨著弘暉一起遠離這皇宮,到外面去看看,過最平靜的生活。可每次一有這個想法,阿瑪額娘或家族裡的其他人就會很適時地出現,我知道這都是他們放在我身邊的眼線遞出的訊息,但我沒有因此去遷怒這些人,我知道除去一個,還有第二個第三個頂上來,這都不是最糟的,糟的是這個些我不都不能確認到底是身邊哪個位置的。
好在,年氏死了,聽著皇上讓她合葬,我心裡真是百般滋味,心裡覺得悲哀。我是皇后,只要不出大錯,百年之後與帝同葬是鐵板釘釘的事,可是這生前年氏跟她做對,死後還要同處一室,這樣的結果我想我之前從來沒有考慮過吧!
罷了,年氏死了,可是我還活著,只要還有機會,我就讓她進不了皇上的陵墓。
接下來的日子很平靜,平靜到無一絲波瀾。皇上一天到晚忙著國事,後宮之中能掀起波浪的人不蹦躂,而一些小魚小蝦『亂』嘣躂,這樣的事情讓我連多看一眼的心思都沒有,看來,日子就這樣過下去了。
我真的以為我會在這樣的平靜的生活一直到老,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的身體越來越差,皇上又在這個時候讓鈕鈷祿氏進為貴妃,這樣的打擊讓我的身體更加難受。
貴妃,當初年氏也是快要不行才進的位,而鈕鈷祿氏一看就知道身體很好,難道皇上是想讓人取代我麼?
強烈的不安像隻手一樣緊緊地握住了我的心臟,讓我呼吸困難,甚至有些不知所措。養病的那段時間,我就像一人沙漠中的旅人把鳳印當成水源一樣緊緊地抓在手裡,不讓人覬覦。
一天晚上,半夜驚醒我鬼使神差地起身披上衣服,在沒有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起身到外面走走,可能是真的睡不著,也可能是我心思太重,走了一會兒也沒有睡意,到了御花園,轉了圈,正打算回去,就聽到一絲聲響,走過去一看,發現坐在涼亭的人是耿浩雪,正想過去,就見有人朝她這邊過來了,不知道為什麼,我閃身隱到一旁的假山洞中,目光緊緊地盯著那個方向。待那人過來,在明亮的月光下,我捂著嘴看著他抱著耿浩雪,神情溫柔,甚至讓她坐在他的懷裡。
怎麼會這樣?
我一定是在做夢。
皇上不是應該在養心殿裡批則子麼,而且今天我根本就沒有聽說他有翻誰的牌子呀,眼前的這一幕又算什麼,難道有什麼事是我忽略掉的嗎?
死死地盯著這一幕,看著他們小聲說著什麼,待他們起身的時候,我看著那個始終冷淡守禮,就算面對年氏也沒有如此寵愛的男人小心地抱著她往永和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