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家上下見品慧帶回個道士, 也都見怪不怪,這幾天,品慧請了好幾位和尚道士了。展祖望對雲翔已不抱希望,對品慧的舉動沒攔著, 讓她儘管折騰,只為她死心, 別到時候又埋怨家裡人見死不救。
魏夢嫻在房裡聽說了, 也不在意, 只問道:“齊媽, 大少爺呢?又出去了?”
“是,太太放心, 阿超跟著的, 不會出事。”齊媽寬慰道。
魏夢嫻嘆道:“這雲飛,怎麼就不懂我的苦心呢?雖說這家中的基業都是他的, 可他一直這麼不管不顧, 難免讓人鑽了空子, 就是在老爺跟前也不好看呀。”
齊媽別有含義道:“現在還有什麼可擔心呢, 總歸二少爺……大少爺才回來,四處轉轉也是常情。”
魏夢嫻還是以兒子為傲的, 轉念提起另一件事:“映華去了四年了,他也該淡忘了, 他年紀不小, 老爺還等著抱孫子呢。齊媽, 這件事你可得上心, 再去找劉媒婆催一催。”
這邊商量著給大少爺雲飛續娶的事兒,另一邊的二少爺雲翔氣息越發弱了。
“道長,您快看看我兒子,他到底是怎麼了呀?”品慧邊哭邊問。
桃朔白掃了一眼,說:“失魂症。”
“失魂症?什麼意思?”品慧又問。
“二少爺把魂兒弄丟了,所以不醒。”桃朔白並未胡謅,這的確是展雲翔的實際情況。
“對!對!那天晚上出去,不是他是看見了什麼,大叫一聲就從馬上摔下來了。大夫都說了,傷得並不重,可人就是不醒,可不是受到驚嚇失了魂麼?道長,你快救救我兒子!”品慧覺得合理,猶如抓住了救命稻草,連連哀求。
“我要做法。”桃朔白總要演演戲的。
不管其他人信不信,心中如何想法,總歸品慧吩咐之下,院子清空,桃朔白確定無人窺視,這才對著君肆使個眼色。
君肆搖頭笑笑,身影一晃,便附在雲翔身上。
約莫兩刻鐘後,桃朔白將院門開啟。
一直等候在外的品慧急忙詢問:“道長?”
“二少爺醒了。”桃朔白一句話,不吝於平地驚雷。
“雲翔!”品慧喜極而泣,連忙跑進房裡。
天虹恍惚了一陣子,也趕緊跟進去。
其他圍觀的下人們面面相覷,終於信服了,連連稱讚桃朔白“仙師”。另有機靈的趕緊去通知老爺太太,不多時展家都傳遍了,又很快傳到外面去。
誰能想到,都要嚥氣的人了,突然被個道士給救活啦。
“雲翔”只清醒了一會兒,又睡了。
“二少爺身體太過虛弱,需要仔細調養,至少半個月後方能下床。”桃朔白又開了一張調養的藥方,並幾道藥膳方子,說道:“這些都是對症的,給二少爺用。”
品慧如今對桃朔白信服不已,哪有絲毫懷疑,感激的接了,立刻命人去抓藥。
展祖望和魏夢嫻雖驚訝,倒也不很意外,很多道士都懂歧黃之術,他們不過懷疑對方醫術是否有那麼高明。展祖望想的沒那麼深,魏夢嫻想到了,但又不是自己兒子,品慧那麼激動,她可不願去做惡人潑冷水。
魏夢嫻沒功夫去管別人兒子,她操心著自己兒子。
劉媒婆來了一趟,說了好幾個適齡的姑娘家,家世模樣都不錯,甚至為了讓雲飛喜歡,她特地交代,按著映華的模樣性情去找。這幾位姑娘,都有幾分相似,各有各的好,魏夢嫻打算讓雲飛親自選定。
誰知一連幾天,雲飛早出晚歸的,竟一直沒找到機會。
魏夢嫻是急了,找來齊媽:“你去吩咐人,守在門口,等到大少爺回來直接請過來。”
齊媽應了,與她說起一件事:“太太,二少爺已經能起身了。”
“這麼快?這才幾天?”魏夢嫻吃了一驚。
“這才第四天,想不到那位道長醫術高明,藥效極佳,二少爺不僅能坐,且與人長談都無礙了。據說這些天二少爺對二少奶奶很冷淡,反倒總讓那位道長相陪,聊的也都是些道術,反正我們下人可聽不懂。”齊媽這番話裡蘊含的資訊非常多。
魏夢嫻一時有喜有憂:“他親近道士,連天虹都疏遠了,莫不是摔了一跤看破紅塵了?亦或者,根本是在演戲?”
魏夢嫻隨之搖頭否定了這個猜測,雲翔是在她眼皮子底下長大的,什麼性子她會不知道?哪裡能沉得下心演戲?她所憂慮的反倒是那個道士。
“齊媽,這道士有些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