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釧對魏虎這個妹夫感覺一般,儘管蘇龍不大在她跟前提起朝堂的事兒,但多年夫妻,彼此感情和睦,多少還是知道一些事情。先時魏虎待銀釧著實是好,嘴上又有甜言蜜語,哄得二妹不知南北,可惜這份好到底沒能長久,時常在外應酬時聽到人提及魏虎的風流事,她既覺沒臉,又為自家二妹心疼。
自平遼王府回來,送了老夫人回家,沒多待就回了蘇家。
兩天後,銀釧突然登門,還帶了厚禮。
“大姐,你可要幫我!”銀釧迎頭就是這麼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妹夫的病不大好?”金釧見她滿臉苦色焦急,以為是魏虎的病情不樂觀,但又覺得不對,即便魏虎真不好了,也該去求醫問藥,不該求到她這兒來。
銀釧跟自家大姐沒兜圈子,直接就說:“還請大姐和大姐夫出面說情,請府上那位桃天師救救我家魏虎。”說著銀釧沒忍住哭出聲來:“大姐,魏虎是真的不好了,再拖下去就只能辦後事了。”
金釧一驚,想到自家母親唸叨的話,莫不是真的沾了那些不乾淨的東西?要說這魏虎也是自作自受!但見自家二妹哭得傷心,只能安慰。
“大姐,現在只有桃天師能救他了,他能捉得了惡鬼,肯定救得了人的!”銀釧顯然早打聽詳盡了。
金釧卻疑惑:“你既然知道他,怎麼不去請他,倒來找我?他是七郎的客人,就住在七郎院兒裡呢。”
銀釧苦笑,也顧不得丟臉,說了實情:“早先就派管家請過了,人家不肯去。若是有法子,我也不會來求,可太醫們沒辦法,和尚道士也都束手無策,廟裡的天一法師說魏虎的情況太嚴重,須得法力精深者才能化解,如今滿城裡只能找得出桃天師一個了。”
“這、我也沒與他見過面……等你姐夫回來,我請他與七郎說說。”金釧到底看在二妹面上,想著試試罷了。
待蘇龍回到家,金釧就將此事說了。蘇龍眉頭一皺,很不願理會,但想到妻子擔心二妹和侄女,便說去試一試。
蘇龍來時蘇奕正與桃朔白講著各地古蹟,桃朔白聽得興味盎然,並在心內暗暗記住,打算過些日子親自去遊歷一番。待聽了蘇龍來意,蘇奕並不答言,只看桃朔白。
桃朔白很少講究人情虛禮,這時也沒委婉,直接就說:“魏虎此人心術不正,咎由自取,現在死了,倒是少好些業障。”
蘇龍被他的直白一噎,隨後苦笑:“我也知他為人,有今日結局不值得同情,只是二孃求到跟前,大娘心疼妹妹。”
桃朔白皺眉,看了眼蘇奕,想到原本蘇家的命運……
“你可知魏虎在做什麼。”桃朔白這話不是疑問,而是提醒,這也是他破天荒的管起人間閒事。不管蘇奕對他抱著何樣心思,這人待客著實周到,他也不願看到蘇家再步前世後塵,便多嘴一句。
蘇龍沉聲道:“他與成王走的近。”
成王是五皇子,為皇帝之弟,母為昭儀,孃家有些權勢,本人也有一定才幹。如今皇帝大限將至,底下一干人蠢蠢欲動,魏虎手握兵權,與五皇子走動親密,顯然是想擁立五皇子。蘇家卻是擁皇派,蘇龍亦是個性耿直,早看那些攪風攪雨的人不順眼,自然也不喜魏虎行為,畢竟皇上還在呢。即便皇帝駕崩,底下還有諸多皇子,可惜皇子們都還年幼,這才使得朝堂暗流洶湧。
蘇奕突然接過話:“只怕他不是想圖從龍之功,而是另有野心。”
桃朔白再次見識了蘇奕的本事,點頭道:“嗯,正是如此,我從楊起口中得知,魏虎暗中養兵,拉攏將士臣子,所圖匪淺。他之所以接受楊起誘惑,便是要楊起為他殺人。”
那些人皆是朝中敵對,個個不是常人,自然不好對付,但若使用陰私手段就容易的多,且悄無聲息,難以令人查出幕後之人。
“他竟然敢起此心!”蘇龍無比震驚憤慨。
桃朔白說:“他死了是好事,他這一死,還能保得住家人。若他活著,怎肯罷休?怕是要家破人亡,冤孽滿身。”
蘇龍到底是做官之人,想的更多,若魏虎之事不慎洩露,蘇家、王家甚至平遼王府只怕都得遭到牽連,哪怕皇帝相信他們無辜亦無法,朝中那些人可不會放過任何打擊消滅異己的機會。
自此,蘇龍再不提為魏虎醫治一事。
這日太醫來給蘇奕診脈。
蘇奕身子弱,自小便是定期診脈,來的人是與蘇家頗有淵源的陳太醫。陳太醫五十多歲,自祖父起就在宮中太醫院供職,而陳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