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家婚期一定,連城病倒了,史孝廉請了好幾個大夫,都看不出所以然來,外間傳言連城得了怪病。史孝廉心急如焚,不時的在外請醫。
原劇中乃是王化成帶來個西域頭陀給連城治病,可如今那個西域頭陀卻因和知秋一葉鬥法,延遲了行程,也就沒能和王化成相遇,自然沒來晉寧縣。本來王化成和喬生的衝突不僅是連城,還包括安樂窩這塊地方。
喬生自己是孤兒,從小仁善,安樂窩所在又是城郊一塊貧困之地,他以每年十兩銀子的價格租了下來,使得窮苦人有處安身。西域頭陀卻說此處乃是福地,王化成便高價買下,迫使原主人單方面撕毀契約,要趕安樂窩的人離開。
現在王化成無人可用,安樂窩依舊是安樂窩,但連城的病卻是等不得。
自從到晉寧縣,桃朔白租了個小院兒,相較客棧而言,獨居更加自在。比如現在,他在繼餃子之後,又開始嘗試做湯圓兒,雖說元宵節已經過去了,但沒趕上吃元宵,總是有點遺憾。當然,更重要的是七夜的沉冷寡言。
自從和七夜在一起,桃朔白並沒有詢問過他的來歷身份,但從一個人的言行舉止總能看出幾分。
七夜是魔,且絕非尋常的魔,卻非一身魔氣,實則和人無異。他有很多話卻不善於講出來,偶爾眼中的沉重帶著迷惘,似乎揹負著巨大的責任,這並非是他想要的,卻是不能拒絕的。
一開始七夜跟著自己,是想找到返回原本世界的方法,而他掐算出,這個時機就要到了。
寧採臣從門外進來,見到這兩人包了滿盆子湯圓兒,吃了一驚:“元宵都過完了,怎麼還在吃湯圓兒?”
“拿幾個去嚐嚐。”桃朔白見寧採臣一進來就四處掃了一眼,瞭然:“知秋不在。”
“兩三天沒見到他了,難道晉寧縣也有鬼怪妖物?”寧採臣嘀咕了一聲,又說起連城的病:“這位連城姑娘當真可憐,被家中棒打鴛鴦不算,又得了怪病。前輩會不會治病?”
如今寧採臣也跟著知秋一葉喊“前輩”,將桃朔白看得無所不能,這句話與其是在詢問桃朔白會不會治病,不如說是在他願不願去給連城治病。
得知劇情,桃朔白自然知道無意間蝴蝶了那位給連城治病的番僧,再者說,連城這位姑娘倒也沒什麼不好。
一貫沉默寡言的七夜突然問寧採臣:“你不是接到金鴛鴦了?沒被史太守招做女婿?”
“那只是意外。”寧採臣連忙解釋,看上去還有一點心虛。
七夜卻說:“知秋一葉卻不是這麼說的,他說快要喝你的喜酒了。”
“他什麼時候說的?我都他解釋過了!”寧採臣急的直撓頭,也坐不住了,匆匆忙忙跑出去找人。
桃朔白這才詫異的看向七夜:“他們兩個……”
“他們因為賓娘吵架,我無意間聽到的。”原本七夜也看出什麼,只是那天無意間聽到兩人因此吵架,總覺得有些違和,後來又看到桃朔白,想起自己的心思,才驀地明悟。
一路上嬉笑打罵,歷經種種,寧採臣早忘記了當初讓他驚豔動心的傅青風,而知秋一葉肯一同南行,也並非是想從桃朔白這裡學到什麼新術法。兩個人心思未明,但反應做不得假。
將手中最後一個湯圓兒揉成形,打水洗手,說道:“我去一趟史孝廉家,這邊事情完了,我們回蘭若寺。”
七夜一聽蘭若寺,就明白了。
桃朔白來到史孝廉門前,只說是醫者,立刻被恭敬的迎了進去。
原劇中說連城的病是哀傷過度,心脈受損斷裂,一言概之,便是哀莫大於心死。連城剛和喬生定情,歡喜不已,頓被告知要嫁給別人,婚期臨近,焦灼、恐慌、心痛、思念以及絕望,各種情緒日夜翻滾,將嬌弱之軀擊倒。
劇中番僧先是用了神功治病,後說需要一樣藥引方可痊癒,往往治病當中提到藥引,乃是最為關鍵之處,藥引差池半點,其他藥再好也發揮不了作用。
藥引便是需要一塊愛慕連城的男子的胸肉。
細緻來講,是心房之上的一塊肉,還需是愛著連城的男子,等於這塊藥引是專程醫治連城的心病。將此胸肉,加百花之露烹煮成肉糜,食用。看似吃人肉很恐怖,但在古時治病常有以人肉為引的例子,況且連城吃的不是一塊肉,而是情郎的“心”,心都得到了,還能不滿足?病也就該好了。
喬生為了連城,隔了肉送去,付出的不僅僅是剜肉的痛苦,還付出了前程。
正值縣考,偏生剛從胸口剜了一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