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紹峰之前送給周鳴昌吸食的上等鴉片,裡面摻了慢性□□,本是要慢慢兒的將周鳴昌毒死,既給愛人青萍報了仇,又不用擔心某天周鳴昌朝他索要寄放的錢。
誰知,周鳴昌突然癱瘓了,而且周鳴昌所開的煙館已經關門。
“大哥,乾爹怎麼樣了?”黎紹峰提著禮品,面帶關切,一點兒瞧不出別有居心。
周霆琛本就冷峻的臉色越發沉了:“醫生說以後只能依靠輪椅,你去看看吧。”
周鳴昌的房間在走廊盡頭一間,挨著後花園,對外稱方便曬太陽散心,實際就是為了不讓周鳴昌的叫聲驚擾左鄰右舍。房門推開,裡面有個四十來歲的婦人站起來,這就是貼身服侍周鳴昌的劉媽,力氣大,勤快,又不愛說話,周霆琛給的工錢多,劉媽很樂意。
黎紹峰走近床邊一看,猝不及防嚇了一跳。
這才多久,周鳴昌竟是瘦了一大圈兒,老了十來歲,但面色還算紅潤,睡的也平穩。
“這是……”
“醫生說鴉片會對他的神經有麻痺作用,不利於身體恢復,所以要戒毒。”周霆琛說道。
黎紹峰微微皺眉,總覺得有絲怪異。想到之前周霆琛就一再要求周鳴昌戒毒,這回只怕是藉著醫生的口,故意為之。這更加說明周鳴昌已經脫離不了周霆琛掌控,完全失去了自由,失去了價值。
送走黎紹峰,周霆琛返身回來就聞到隱約的雞湯味道,特別是推開臥室的門,味道更明顯了。
“你……朔白?!”周霆琛見到臥室內憑空出現一個人,儘管是白西裝短頭髮,但那張臉和夢中夢到的一模一樣,氣質亦是相同。
“過來趁熱喝!”已經過了四五天,桃朔白到底不放心,這才趁著今晚過來看看。他脫離了佟毓婉的身體,對素兮交代著累了,要早些睡,只要天亮前回去就行。
“你還會做飯?”周霆琛很意外。
“買來的,當歸羊肉湯,補血。”桃朔白當然不會做,再說也沒地方做,所以才花錢在外面飯館裡請人做好帶來的。
“羊肉?會不會太燥了?這麼熱的天,吃羊肉很容易上火。”話雖如此,周霆琛依舊坐了下來,端起湯碗品了兩口,又一鼓作氣將湯都喝了,然後才將碗裡的羊肉吃掉。
“隔天吃一次,不要緊。家裡沒人做飯嗎?早晚用紅棗熬粥吃。”桃朔白還是能一眼看出他血氣不足,但補血養血並非一蹴而就,就得慢慢兒調補。
周霆琛又給自己盛一碗,朝他看一眼,道:“一個人吃飯都是將就,哪裡還有那麼多花樣。”
“你可以自己學著做。”桃朔白佯作聽不出他的潛臺詞。
周霆琛就不再說了,頓了頓,問道:“你現在是怎麼回事?我還以為你不能離開佟毓婉的身體。”
“我不離開只是因為佟毓婉的靈魂受過重創,我正幫她修補。再一個,傷了她的只怕是逃竄的惡鬼,本以為惡鬼會再找上她,可惜一直沒有發現。”桃朔白說著走到他身邊,手指擱在他的手腕處,少頃收回:“果然,周霆琛的靈魂已經不在了。”
其實有一點他更介意,一直以來君實的每回穿越都是從嬰兒時開始,除了秦風那一世是穿越者身份。那麼這一回,君實又是半途而來,莫非又是從別的世界穿越而來?
只是如今他處於失憶狀態。
周霆琛的確是失憶,所以那些玄之又玄的東西,在他看來都是不可思議的,但是他卻又表現的很冷靜。這種矛盾細想來也怪異的很,大概,真如那個荒誕不羈的夢一般,他並不是這個時代的人。
要離開的時候,周霆琛突然問:“聽說婉居分店要開張了,我去給你道賀?”
桃朔白搖頭:“不行,佟家父母看到你絕對不高興。”
“哦。”周霆琛神色一黯,滿臉失望。
哪怕知道他是故意,桃朔白還是覺得好笑,於是反問他:“開婉居的是‘佟毓婉’,怎麼,你這個周霆琛要去和佟家小姐再續前緣?”
周霆琛一笑:“當然不。那天我會讓大頭送個花籃去,另外,你小心點兒黎紹峰。”
“放心。”桃朔白就等著黎紹峰伸爪子。
桃朔白這邊忙著婉居分店,又籌備著工廠改建,事雖多,但安排的井井有條,不曾慌亂。
佟父一放訊息要賣兩家廠子,外面各種訊息就熱鬧起來,其中不乏幸災樂禍落井下石之人。佟父早有預料,雖然還是傷顏面,但想想往後會有打那些人臉的時候,也就忍了。有不少人來問價商談,這就是個拉鋸